第11章 戏台[第1页/共2页]
远远的,能闻声丝竹歌声。
岁娘的脖子盗汗直冒,连连点头,她怕呀。
黄嬷嬷是入宫后惠妃娘娘拨给她的,教她和岁娘各种端方,客岁她回临安,嬷嬷也向惠妃开口,主动出宫来照顾她。
定安侯府虽是最后一代了,但起势早,在临安城占了个好地段,离西子湖并不远。
温宴手里提着一物,用黑布蒙着,看不出此中是甚么。
岁娘被温宴说得心痒痒的,恰好自家女人吊人胃口,她只能带着一肚子猎奇过夜。
岁娘跟着温宴,也练就了翻墙的本领。
亥初,温宴打道回府,约了船家明日再来。
“船家,跟上前头那艘。”温宴开口。
黄嬷嬷还候着,见两人安然返来,笑着问湖上景色。
季究和曲家兄弟放肆惯了,哪能够顺次登船,小厮们挤在最前头,让自家的船靠过来,服侍爷们上去。
黄嬷嬷心知肚明,但只要不闹过了,她并不禁止,是温宴和公主在娘娘跟前最好的障眼法。
如此显眼,季究虽和数年后的模样另有些差别,温宴还是把人认出来了。
岁娘迷惑不已:“女人这是……”
岁娘不信,凑过来要逗它。
温宴回了熙园,请黄嬷嬷筹办两身爷们打扮:“我与岁娘各一套。”
岸边船多,垂垂驶得远了,四周的船也就少了。
这么一想,船夫点头,划桨跟上。
岁娘道:“爷,主子来提吧。”
邻近月半,眼下各处掌灯,湖上泛着花船,不管是观景吃酒、还是寻花问柳,岸边渡口使向湖中的舟船一艘接一艘地解缆。
船夫憨憨笑了笑,他的船小,不算稳妥,少年人不走渡口台阶,直接从水边往船上跳,这要没点儿本领,怕是已经晃到水里去了,可下盘稳不表示无能架,前头那船大,上头人很多,按说,只要没有发昏是不至于冲上去找打的。
岁娘嬉笑着答了几句,转头一看,温宴抱着黑猫,凑在猫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说话。
这渡口离顺平伯府也不远。
“骗着了?”温宴问。
温宴交代岁娘:“找个哑巴船夫。”
这猫一身黑,照岁娘的说法,就是一堆黑炭,可到底还得高雅些,便改了个字。
“叫‘爷’。”温宴道。
船夫打量着温宴。
温宴等了会儿,在渡口发明了季究一行人。
“别急,”温宴表示船家解缆,不远不近跟在那船背面,与岁娘道,“戏台才搭好,你只等着看吧。”
黄嬷嬷没有诘问,转头就去办了。
岁娘让船夫等在水边。
熙园在侯府的西北角,离主院远,行事便利极了。
温宴没有焦急解释,进里间换了装束。
岁娘眼睛眨了又眨,等黄嬷嬷抱着衣裳返来,她都没有想明白,如何这个当口上要去游湖了。
“我们去游湖。”温宴说道。
两人一番行动,再落地时,已经到了府外。
西子湖从不缺热烈,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
没看出来,那黑檀儿真是只成了精的,不止听懂了,还真抓来了。
就那么两个字,不再是平常轻和委宛的调子,而是带了些沙哑,像极了这个年龄开端变声的少年。
别看畴前温宴伴随成安公主,在人前灵巧驯良,举手投足挑不出错来,等背着长辈和管束嬷嬷们,公主调皮,也没少做爬树、翻墙的“好事儿”。
那厢船只往湖中去,这厢,温宴带着岁娘跳上了划子。
温宴清了清嗓子,又略微调剂了一下:“行了,今儿夜里跟爷出门游湖去。”
温宴固然不认得曲家兄弟,对季究也就只知宿世的那些荒唐事,但那些纨绔后辈左不过这些爱好,季究更是此中佼佼,她来渡口转转,十之八九能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