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牢・授艺(1)[第3页/共4页]

乐无异心中不快，但也无话可说。妖怪虽是异类，但也终是一条性命，只看牢中遗骨，不知几百几千，算上海市发卖的妖奴，灵虚真人和翻天印残害的妖族当真不计其数。自来讲妖怪吃人，人怕妖怪，实在人若强过了妖，妖怪也一定好过，说来讲去，都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闻人羽也无良方，微微点头，夏夷则大步出殿，纵腾飞剑，一道冰雪寒光射入夜空。

夏夷则微微一怔，心底涌出暖意：“如此，鄙人多谢了。”

“不，不！”白露连连摆手，“这甘露珰，还请公子收下。”

“呵呵呵……”灵虚真人伸开双眼，放声大笑，“夏夷则，你叛离师门、杀伤同袍，有甚么资格对我脱手？”

夏夷则转眼看去，桢姬木木呆呆，还是神魂不清，便说：“桢姬内丹已失，心志受损，法力大弱，倘若任其分开，不是死于人手，就是成为其他妖怪口中之食。不如鄙人与她立下灵契，将她收在身边。”

“是啊。”闻人羽愣了一下，“莫非说你也……”

夏夷则念完咒语，缓缓撤下食指，脸上闪过一丝倦怠。桢姬身周霞彩消逝，变回了乐无异初见时的斑斓女子，身形仍显衰弱，向夏夷则欠身施礼：“公子再造之德，桢姬谢过。”

白露经她提示，强忍哀痛，上前检察，她逛逛停停，神采倏忽窜改，忽而惊骇，忽而豁然，俄然间，她停下脚步，俯身拾起一样东西，细心看了看，轻叫一声，身子摇来晃去，仿佛将要昏倒。

灵虚真人看着几人，怒道：“你们……你们竟敢毁了我的翻天印！气煞我也！”

“这发钗？”闻人羽话未出口，内心已有答案。

世人均是一愣，夏夷则神采微变，皱眉道：“你胡说甚么？”

乐无异听了，看看闻人羽，忍不住大笑：“世上晓得这事的人未几，本只要闻人，我，现在又多了一个。”

夏夷则道：“此事因我而起，也须因我而终。过往各种，不必再提。现在灵契已成，从今今后，你需埋头修炼，不成再生恶念。”

“娘……”白露见此景象，几近昏了畴昔。

白露左瞧右看，不觉进入灵虚寝室，走到墙角一隅，俄然立足不前。

“娘亲的。”白露哀思万分，“上面的血也是娘的，方才，我闻到的气味，就是血的味道。”

随他念动法咒，一道白光注入桢姬身材，鱼妇眼里神采出现，周身光彩灿艳，仿佛虹霓霞衣，世人看得目炫神迷。

乐无异和闻人羽对望一眼，乐无异说道：“这么说也真巧，大伙儿聚头，都是为了去见谢衣爷爷。”

“这个灵虚……”乐无异环顾四周，怒从心头起，“真是、真是该死……”忽见夏夷则冷冷望来，一副“你才晓得”的神采。

“如此甚好。”素商寂然道，“夏公子宅心仁厚。”

叮叮铛铛，金属撞击声不断，地穴入口呈现多少青铜门路。闻人羽点起火把，手持长枪抢先开路。世人循着门路走了一百多步，沿途墙壁均是青铜，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符文。夏夷则是道术里手，认出均是道家禁制符箓，禁止各种五行遁术，看起来，其间应是地牢，用来关押擒获的妖怪。

乐无异和闻人羽谈笑开畅，夏夷则看看两人，俄然开口：“灵虚曾言及鄙人叛师弑兄，两位不问吗？”

“慢着！”乐无异仓猝禁止，“我们不是来救白露她娘吗？”

“我……”白露黯然，“我想在四周找一找娘亲……”

砰，翻天印腾空炸裂，碎片四散，每一块碎片持续爆裂，大变小，小变微，直到变成一团团蓝色的烟尘，满盈大殿，缓缓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