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海市・禺期(2)[第3页/共4页]

“混账，看这边！”嗓音再次响起，仿佛就在附近。乐无异循名誉去，说话的竟是一个泥人，立在一个摊子中间，僵手僵脚，眉眼活泼，因为受了忽视，正在吹胡子瞪眼地大发脾气。

闻人羽却指着道：“无异你看，那对金麒麟敬爱。”

“啊？”乐无异却没听清。

“一个也没有？”闻人羽道。

“如何了？”乐无异瞧着闻人羽茫然不解。

“好极了。”乐无异对准金刚力士，念诵几句咒语，偃甲身下一亮，法阵出现，阵内光彩流转，灵蛇似的缠住偃甲，噼里啪啦，偃甲敏捷变小，终究缩成一团。乐无异安闲拾起，揣入兜里，说道，“好了。”

闻人羽道：“这话不要随便跟人说，万一被发明初来乍到，会有费事的。”

“大偃师谢衣。”

“真鲁莽。”闻人羽瞪了他一眼，“我们离墙这么近，万一藏有险恶构造，你连躲都来不及！”

闻人长枪？不可。

“真、真……”乐无异张大嘴巴，饶是他惯见繁华，还是震骇难言，半晌才说出话来，“真是太豪侈了。”

……

“谁呀？”

闻人羽一边瞧着，不堪佩服：“偃术之妙，巧夺造化，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你懂个屁！”土行贞说，“没听过吗？泥菩萨也有土性！”

两人一边闲逛，一边不住赞叹，只恨兼顾乏术，恨不得同时化身数十，将统统热烈收于眼底。

走了数步，豁然开畅，火线呈现一座瑰丽都会――都会建在海上，上面波澜澎湃，上方虹霓交叉，珊瑚成林，明珠砌地，翡翠为墙，白玉嵌壁，金顶银桥七纵八横，瑶宫贝阙延绵无尽，佛家之七宝、道门之瑶池，全都不敷描述其万一。

乐无异咳嗽一声：“我有一宝，用料讲求，五金三铜一锡一银，此物学名‘银条’。未知可否与老板以宝换宝，以物易物？”

土行贞摇了摇手指：“这宝贝不卖。”

偃甲器具？不可。

“你想买我的剑？”乐无异大感惊奇，沿途很多事端都因晗光而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止人类觊觎，没想到妖怪也对此大感兴趣。

“有了。”乐无异眼中亮光一闪。

边走边聊，到夜幕深沉，行人减少，街上阒无人声时，两人来到摇钱树前，只见摇钱树上尽是铜钱，被风一吹，叮叮铛铛作响。

“咦，”土行贞吃了一惊，看着两人，“你们看到的是甚么？”

乐无异听了，也振抖擞来：“不错，我们这就去找！先去海市！”

“别……”闻人羽变了神采，倒是劝止不及，“糟了！”

金不换见他惊奇摆荡之情不像作伪，打蛇棍随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偃甲蛋？不可。

“不错。”闻人羽微微一笑，“或许彗明没有哄人。”

“鄙人金不换。”蛤蟆盯着晗光，目光贪婪，“公子剑未出鞘，剑气已然涉及数丈，真真是一口上好的古剑，不知可否卖给鄙人？”

金不换看起来是吃定乐无异了：“鱼妇眸子啊，前些年还好些，厥后京师中二皇子妃说这玩意儿能养颜，传播出一张美容方，要用它做药引子。从那今后，鱼妇越来越少，现在二百两银子不见得能买到一对。”

“你们是平凡人？”一个瓮声瓮气的嗓音传来，二人吓了一跳，左顾右盼，却不见有人说话。

“我还差得远。”乐无异笑道，“换了谢衣爷爷，纳须弥于芥子，那才叫短长呢！”

“再多些。”

乐无异和闻人羽手拉动手，看着土行贞的摊铺，只见空空荡荡，并没有甚么宝贝，乐无异道：“你的买卖真好，宝贝这都卖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