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页/共3页]

后宫安设安妥后，被囚禁的官员们都被送到王宫。东林王一一召见将领，不但不斥责，反而安抚鼓励一番，右丞相楚在然草拟嘉奖王令，把背叛之行掉个头，写成君王有难众将不畏存亡攻城护驾。

楚北捷发红的眼睛瞪着，犹不解恨，抽出吊挂在墙上的宝剑，挥剑劈斩，直把此琴当用心中最恨之人。

他握过这手不下千次，赏玩赞叹，记得它暖和光滑，工致细嫩。

楚北捷发明，本来心和握剑的手，并不是永久符合。

“是，王爷。”

楚淡然不说话了，垂下头，看着本身的脚尖。

“娉婷女人唱：故乱世，方现豪杰；故豪杰……”

只是，自从那一天后，她再没有见过楚北捷一面。

万金难求的古琴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娉婷看他一眼，瞳中柔光闪动，叹道：“我晓得。”

队中有车有马，骑马者大家神采冷酷，眼中时有精光闪过，明显都不是易与之辈。两车妇孺在中间，另有两车不知内里装了甚么，车轮过后，留下深深的车辙，看起来非常沉重。

不肯让人看清本身的眼底，闭目再堕入深思，垂垂呼吸均匀，似将睡去。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楚北捷狠狠截断，沉声道，“莫非天下只要一个白娉婷是才子？又哪有她这般暴虐的才子？兵不厌诈？叫她不要再存妄图！”

不过是浅显山庄一座，沉默寡言隐士数名。

除了攻城时的对峙和少数人顽抗外，死伤未几。并且以后即有王令下达，命官员厚加抚恤。

楚淡然略微不安地回道：“部属拿着信出门，她俄然在前面说等一下，把信又拿了归去。部属觉得她还要加一两句话，安知她点了火折子，把信就那么一递……”

东林大事已了，经此一役，东林王不会再思疑是他殛毙了两位王子。

楚北捷定定看着熟谙的葱白小手，近在面前，伸手可触。

通俗的双眼缓缓眯起。

“誓词犹在……”娉婷盈盈走向前，伸手，递到楚北捷面前，动情道，“让娉婷随王爷到天涯天涯，今后荣辱都由王爷，存亡都由王爷。”

娉婷不惊不惧，灵巧地站在面前，就像第一次跪倒在他面前，唱“才子豪杰，兵不厌诈”。眼眸还是会说话般晶莹透辟，流光四逸。

低低地唱，悄悄地叹。

东林一处偏僻的山林中，冷静呈现一座朴实的山庄，庄里人自耕自种，出入低调。

无人知，东厢墙上孤零零一把入鞘宝剑，曾斩敌国无数大将，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剑光所到，所向披靡，无人不惧。

“王爷叨教。”

“你下去吧。”

这一场灾害的结果，将要东林用多少年来接受，连楚北捷也不敢设想。

“回禀王爷，没见她拭泪。”楚淡然弯了哈腰，谨慎道，“只是，偶然候唱歌。”

落日西下。

楚北捷在东厢中，手持怡情舒畅的官方诗文，靠在大竹椅中似有倦意，缓缓闭目，半晌后俄然转头，沉沉凝睇身边的楚淡然，问：“我应当杀了她吗？”

楚北捷举起双手，看着虎口处被剑磨出的厚茧。记得她的手，纤纤十指，白而细嫩。这手操琴、摘花，本来也会调药。

娉婷听出楚北捷话中恨意，挤出一丝苦笑，“我明白的。王爷说的，娉婷都明白，既然王爷找到娉婷，娉婷避无可避，干脆性命也交由王爷发落。”

自来到山庄，楚淡然就陪着这两人坐困愁城。现在被楚北捷通俗的眼看着，肝胆俱震，垂手低头，不敢说一个字。

黄尘大道上并没有留下一具尸身。

“信呢？”楚北捷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