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凶[第2页/共16页]

“这是？”

毓方不熟谙黄克武，只当他是小伴计，直接冲许一城开口问道：“您密查得如何样了？”

“我家祖上说的，申明堂里除了这木鱼，另有一个磬，都是莲斑纹的。叫我多多留意，如果能凑成一对，就有大功德……”

许一城心中一转，大抵有了主张。他不动声色地跟吴郁文又闲扯了两句，起家告别。一走下差人厅的窄台阶，他正摆布张望找黄包车，俄然闻声劈面茶社里有人喊他名字。许一城一昂首，瞥见刘一鸣和黄克武正趴在临街的茶座边冲他挥手。许一城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竟然守在这里，略微一怔，然后走了畴昔。

“你第一次被大人问宝题，是如那边理的？”

毓彭忿忿道：“这些年我可没少挨这些王八羔子欺负！一个个特别放肆，全不把我们宗室放在眼里。”毓方也黑着脸道：“这几年垦殖局把东陵糟蹋得够惨，想不到这些人贪婪不敷，竟要打陵寝的主张了！”

阿和轩眼中精光暴射，“唰”地拔出佩刀掷出去，顷刻钉在许一城头顶的土壁之上。刀身挡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几根尖竹，许一城得了一点点缓冲时候，身子往回仓猝一缩。随即那些竹枪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有十几根直直扎在了许一城刚才站立之处。倘若早晨半秒，只怕许一城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许一城问：“你就没想过冲出去？”

吴郁文一愣，随即笑道：“王老板家又闹鬼了？”他身为侦缉处长，都城耳目浩繁，这点事情瞒不过他。

少年是黄克武，这个蜡黄脸的人天然就是许一城。

过未几时，裴家的一个胖丫环翻开门，一看是个抱着布包的年青后生，就晓得大抵又是给老爷献宝的，见怪不怪。丫环问他名字，少年涨红了脸不肯说，翻过来掉畴昔就一句话，说要见裴翰林卖东西。丫环没体例，归去禀报老爷，裴翰林听着一乐，说叫他出去吧。成果少年又不肯，说深宅大院出来就出不来了。裴翰林哭笑不得，不过献宝之事不拘身份，脾气越怪，东西说不定越好，因而他亲身来到门口。

裴翰林点头，心中大为对劲，本身慧眼通识，又断了一桩公案。蜡黄脸摸着木鱼喃喃自语：“我说如何祖上说这木鱼不成丢弃，本来不是杨贵妃在华清池里泡着的，是武则天明堂用的——哎，裴老板你晓得哪有带莲斑纹的磬没有？”

许一城竖起一根指头，正色道：“这你可说错了。调查东陵盗掘案这件事，不是沈老或药大哥推给我，是我志愿的。有些事情，旁人看着再蠢，也得有人去做才行——还记得谭嗣同当年说过的话么，‘自古未闻变法不流血而胜利者，有之，则从嗣同始。’”

蜡黄脸大惊：“真的假的？”

黄克武问我们接下来去哪？许一城端起盖碗，不疾不徐地说：“哪儿也不去，在这等！”然后不说话了。

许一城把手帕叠好揣入口袋，坐到藤椅上拿起茶杯，咕咚咕咚一口饮干：“这个裴翰林真够能够的，我进门跟他唠了那么久，连杯茶都舍不得沏，渴死我了。”

许一城把目前的调查进度略作讲解，然后开端分派任务：“克武，你一会儿跟我去趟裴翰林家。”黄克武一听，一下挺直腰杆，满眼忧色。许一城又看了一眼刘一鸣：“至于一鸣你，回五脉去吧。”

固然骄阳当头，世人看到这个豁口，周身都是一寒。看来王老板太太所见的鬼影，倒也一定是虚妄之言。

阿谁木鱼固然看着古，但毕竟就是件木器，裴翰林感觉值不了多少钱。现在传闻它竟然是一件传家宝，可见背后必有花样。裴翰林一贯自况捡漏妙手，于草泽间救回无数珍宝，哪肯放过这个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