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第3页/共3页]

不知那新任的京兆尹犯了世人甚么忌，此话一出，茶肆乍然温馨。

下一句的“拜炉灶”也不难懂，官方常丰年节前后请送灶神以祈福安居的风俗，只是这和林相爷又有甚么干系？难不成他竟已能与神灵比较了吗？

“最惨的是庄稼人，天灾一来，莫非不跑？不跑的要饿死，跑了的就是黑户。黑户你晓得是甚么意义吗？一旦成了黑户被抓到了，那么要么就是被抓起来砍了，要么就是被抓起来做夫役，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最好的是被抓去吃牢饭的，但是大牢也不是平白无端就让你蹲的，每年还要交给本地官府好大一笔钱，叫做‘思过税’。思过……我呸！”

“这还能有假？我家里有个亲戚，刚好那日要往那左相府后厨送菜，那可真是亲目睹到的！哎呦，那几大箱子，看着都重，足足得四五小我才抬得起来，不晓得装了多少金银财宝呢！”

那公子恍然，但仍旧迷惑不减，便向那答话的墨客问道：“这位公子，你说‘这些狗官都是由这位相爷一手汲引发来的’，可有甚么证据？或是听谁这么说过？另有，我记得这《户籍令》中，不管是落户还是销户，一概都只要几百钱的手续用度，收取的‘思过税’更是毫无出处，莫非没有人上报？朝廷也没派人监督或是查过此类题目吗？”

林世卿达到绍州城时，是个阴沉的午后，无风，还是带着几分冬寒，云聚在一起，恍忽压得极低。

“的确丧尽天良！！！”

那老夫眼眶充血，持续道：“你如许的大族后辈当然不明白！我们如许的贫苦老百姓，都是哪儿有活计，就往哪儿讨，不必然在哪儿就安家了。好，这都还不算甚么，就算在本家要饭，也还能苟延残喘。”

正巧，茶博士拎了新茶壶出来，大声唱道：“公子，您的茶！”

那公子又点点头――这个好懂，除了天潢贵胄，哪个敢随便着黄色？只是据此说来，“黑袖儿招，黄袖儿飘”这两句，难道是在暗讽林世卿有违逆谋反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