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第2页/共3页]
又有人感喟道:“想上报的都报不上啊!如果有阿谁门路,早就落好户了,真正被冤成黑户的,也早就抓进牢里去了!这阵子事情折腾大了,终究盖不住,抓不过来了,便有好多人来这天子脚下告御状。可无一例外,全都被那位新任的京兆尹抓了,没一个放出来的。”
老夫听后语气更冲:“如果然能想你想的这么简朴就好了!这户籍如果能落的话,谁还不想老诚恳实顺顺铛铛地落?莫非另有谁天生就是刁民?还不都是给逼的!”
鄙谚云:春雨贵如油。又云:润物细无声。
那公子又点点头――这个好懂,除了天潢贵胄,哪个敢随便着黄色?只是据此说来,“黑袖儿招,黄袖儿飘”这两句,难道是在暗讽林世卿有违逆谋反之嫌?
“批!当然给批!如何能不给批?!如果是因为避祸,有钱就给批,有钱就让跑!如果因为是落户做工,有钱就给落,有钱就让住!可题目是……你晓得那是多少钱吗?底子没有标准,本地官府想要多少就是多少――我看那群狗官就是想要我们的命!”
那公子恍然,但仍旧迷惑不减,便向那答话的墨客问道:“这位公子,你说‘这些狗官都是由这位相爷一手汲引发来的’,可有甚么证据?或是听谁这么说过?另有,我记得这《户籍令》中,不管是落户还是销户,一概都只要几百钱的手续用度,收取的‘思过税’更是毫无出处,莫非没有人上报?朝廷也没派人监督或是查过此类题目吗?”
“最该‘思过’的就是这群收钱的!!!”
可这般的雨云却全看不出那里“贵如油”或是“细无声”了,行人大多缩着脖子,形色仓促。城中的集子明显还不到闭市的时候,但大部分小贩却都已收了摊子,挑担的货郎也都捡着四周的茶馆酒坊提早躲了出来。
而此人一多,口就杂,现在茶社里堆积了很多住处较远因此提早前来避雨的百姓,等茶的间隙,闲极无聊便扯开了话匣子。
那公子神采不豫,认识到题目严峻,接着当真听了下去。
也有人辩驳:“不对吧,我听是十三道啊……”
“劳烦让让,占个位置――来两杯姜茶!”
过了小半刻,才有人战战兢兢地再次出言:“那可真是做了孽了……”
一人截话,嘲弄道:“几道能有甚么别离?归正都是抗旨不见人,说他是受伤养伤,火线离不得人,谁晓得如何回事?再说,火线不是有方甄副帅在吗,那但是汝阳侯爷生前正儿八经打疆场里带出来的人!咱那文文弱弱的相爷,是能舞得起刀,还是能弄得起剑?林家出来这么个……也真是家门不幸!”
鼻间尽是一股潮湿的泥土味,立春以后这场雨便始终含而未发,现在眼看着要落下,本该是功德,可如许的气候却总让人感觉心口发慌。
又是一阵鼎沸民声。
有人拥戴:“是是,我也传闻是九道……”
闻言,一布衣老夫怒声接茬道:“可不是作孽?哼,连三岁小儿都会哼几句‘黑袖儿招,黄袖儿飘,阿娘燃香拜炉灶,不如求那白衣服哥哥,好教我们晚些跑’!瞥见这天了么,说不定就是终究天怒人怨,这位‘爷’惹的!!”
“就是!直到现在都还没小我影,你们说他这是甚么意义?把圣旨当甚么了?!”
那位公子点点头:“晓得。”
那公子端倪愈发严厉:“不管是做工还是避祸,都是合法迁徙来由,莫非官府不批吗?还是落户有甚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