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共4页]
靖安有一搭没一搭听着阿颜说着春蚕祭的委曲,余光却落在了母亲华冠之下那一缕掩不去的白发上,眼圈渐渐泛红,母亲的身材已经开端渐渐式微了。
“那日救了我的是谢谦……谢家二公子?”靖安冷眼看着面前的婢女,看着她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内心却感觉好笑,宿世的她是那样的放肆放肆却未曾见婢女如许忐忑过,可见在她眼里,本身这个主子也是个好拿捏的吧。
“没有皇姐来得早”楚颜接了宫人呈上来的茶,捡下首的位子坐了,淡笑着看向偎在皇后身边的靖安。
“太子殿下千岁!”安宁宫外,宫人纷繁见礼。
“公主……”竹韵刚想说话,却被她冷眼一扫,便再说不出话来了。
至于她为何要去崇德书院?靖安不由苦笑的摇点头,十六岁的靖安是多么的气盛啊。
她记得八年后母亲的俄然离世让统统人都措手不及,父皇如遭重击普通,精力垂垂的不如畴前,朝中大事也连续交到阿颜手中。可阿颜到底幼年,朝政盘根错节,世家好处相干。她的外祖朱家又被“外戚不得干政”的谈吐束缚了手脚,阿颜到处受制于人。可她呢,只看到谢谦之一日比一日的意气风发,却忘了阿谁被架空了实权的是她的弟弟。当时的阿颜是该有多无法呢,他是那样高傲的人,却只能眼看着母家式微,大权旁落王谢家。另有她这不争气,永久都只能拖他后腿的姐姐啊。
看着满宫殿明显灭灭的灯火,靖安的心也扭捏不定起来,杀了婢女吗?或者就此把她打发了?不,她不敢冒险,不是婢女还会有其别人,起码婢女还在她把握当中。
皇后见她似是精力不济,便不再多说,转头问起楚颜这一趟出行的细节了。
贤人南面而听天下,崇德书院之南恰是留给他们这些个皇子公主的。宫中虽有凌烟阁做讲课之处,但逢每月月朔十五,皇子公主亦应去崇德书院,与东苑北苑共论诗书。而她靖安公主却在第一次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道“以一家书院之言,吾不知何故听天下之论,待天下之人尽数教养于崇德,吾姑来听之。”
“靖安!靖安!”被俄然进步的声音惊得蓦地回神,靖安错愕的对上皇后非常担忧的眼神“母后,如何了。”
“可不是,阿颜你看看你皇姐,现在是越大越爱娇了,真真是不知羞的”皇后笑骂道。
西暖阁里远远能闻声宫人传贵妃觐见的声音。
靖安在狼籍的脑海里尽力的搜索关于这一年的影象,兴平十年三月,父皇要在各大师族中拔取太子侍读入凌烟阁。是了,就是三月十五她乔装去了崇德书院。
“阿颜”靖安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慎重非常的半弯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你承诺我,不管如何都不准和这个女人扯上干系,不然……不然……”不然甚么呢,靖安眼里闪过浓浓的挫败与哀戚,肩膀也耷拉了下来,整小我像是落空了支撑了本身的力量普通。
“王贵妃还是为那天的事来扰母后吗”靖安闷闷道。
“我是不是该找王贵妃陪个礼?”听得这一句,楚颜才有些惊奇的昂首看她,靖安让他的眼神打量得颇不安闲“这般看我何为,不过是为了让母后好做些罢了,再说当日,我也确切未顾忌到王家的颜面。”
是啊,靖安不觉一阵恍忽。她又健忘了,此时还不是八年后,王家还未曾大权独揽,他们姐弟也还不需顾忌着别人的神采做人。
“回殿下话,是靖安公主呢!”
靖安的神采却变得暗淡不明,只是一双眼睛里的寒意越来越重。是如许啊,一向都是如许。慢说是宫里的其他公主,就是几个表姐身边得宠的大丫头也没有敢在主子面前插话的,只要她这里。她是放肆放肆,率性妄为,可对本身身边的人她抚心自问是极好的,可婢女啊,从八岁就跟在本身身边的婢女啊,最后却叛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