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第3页/共4页]
“就是。”另一名夫人轻笑,“想不到王家为了替女儿夫役婿,竟将主张打到老叟头上。 ”
主子道:“我家公子要去江干击毬,故在此处设了幔帐,等他出了林子,天然就放行了。”
走了两步,滕玉意俄然回身指了指案几:“师父,这些彩胜是我表姐剪的?”
杜庭兰脸上赤色刹时褪了个一干二净,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不过数月工夫,此人竟将她一笔取消。
滕玉意沉着脸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婢女白芷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竹林并不远,越往前行人越少。
天气已晚,出事常常只在一刹时,车夫扬鞭加快车速。
滕玉意敛衽一礼,笑问:“此处并非禁苑,何故不让通行?”
“娘子!”伤口被人用帕子死死按住,杜庭兰木然昂首,就见红奴错愕地望着她,刚才她只盼这丫环把话带给卢兆安,现下想起那人就要作呕。
“碧螺,你和青桂速去找西苑姨母,我带白芷去庵外的竹林,如果姨母来时我和表姐未回,就让她白叟家带人到月灯阁外的竹林来寻我们,牢记要快。”
庵门口比之前冷僻了很多,游人们全涌到隔壁西苑看演出,高高的戏台上,婆罗门胡正演出把戏,乐声一转,康国胡女扭动腰肢跳起了妖娆的柘枝舞。
她咬了咬唇,刚要放动手中的绣剪,廊下俄然传来讲笑声。
滕玉意掀帘迈入屋内,讶道:“咦,表姐不在此处?”
几年下来娘子早将姨母和表姐视为挚亲,只是性子远比凡人要别扭,嘴上不肯说罢了,但提及这世上娘子最在乎的人,莫过于杜夫人和杜家小娘子了。
这时犊车前一名奉养巾栉的中年仆妇道:“今晚除了进士宴,陛下也会在紫云楼观大酺,随行的天孙公子可很多,动静鼓吹出去,引来了多少痴头痴脑的小娘子。”
仆人们互望一眼,脸上都现出惊奇之色,江干筵席不但一处,赴宴者满是达官朱紫,这女子轻车简从,委实看不出来源。
“但昨夜我听我家二郎说,发榜那日尚书省的郑仆射传闻卢兆安是扬州人,早把他叫到跟前问话,从卢家祖上一向问到三亲六故,大有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意义,如果卢公子扬州尚未婚配,郑仆射多数要延媒拟亲了。”
白芷猜不透自家主报酬何如此焦灼,不过从滕玉意眼里浮动的戾色能够看出,如果再找不到杜庭兰,滕玉意绝对会做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表姐一贯孝敬慎重,就算不喜热烈也会在姨母身边奉养,为何阿姨去了西苑观百戏,表姐会留在僻静的云会堂。
中年仆妇半张着嘴,忽听犊车里有人峻厉地咳嗽一声,听声音是位极年青的小娘子。
“帖子?”
这些彩胜更是莫名,本日并非“人日”,表姐如何想起来剪这个了。倘若表姐成心要安排独处的机遇,剪彩胜又是为了给谁通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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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水边往月灯阁走,到处可见服饰华贵的公子和美人。
主子瞥见滕玉意,立即上前禁止:“小娘子请留步。”
滕玉意一面走一面打量不远处的月灯阁,朱甍碧瓦隐在薄傍晚色中,檐角下点起了流光溢彩的琉璃灯。
“贫尼也不知杜施主了那边,不过前头胡人们开端耍百戏了,杜施主去了戏场也未可知,滕施主,可要贫尼为你带路?”
杜庭兰望着窗外,天气不早了,红奴去了半个多时候,如何还不见返来。
众仆不敢再拦,只是仍将妇人和她身后那辆犊车挡在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