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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宣华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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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第1页/共3页]

孟昶赞道:“王谢以后,甘心为朕执球,实属委曲!且幸氏一门多颖士,囹君更是才貌双全。至于琴棋书画,曲赋诗词应皆擅,今后行之美文,定要署囹君之名才好!”

木鱼子曰:

花蕊有言,昔日最擅骑马,惜今时不会,朕遂亲教之。不出半日,只见银篦梳子斜插在鬓前律动,白玉鸾带横束于腰间回旋,三步两步,等闲逛逛停停;百步十步,随心奔蹄驭疾。骑马小事,毕竟难不住花蕊,积习也!

朕心如绞。回想百子楼上双廊桥畔,蕊儿至心作花,插给朕来瞧看,是朕偶然遍赏,错过花开正盛。所幸蕊儿从未远走,甘心留在朕身边,此般纯粹且天然。这等眷顾,恐怕独君王统统,理应万般器重,遂托之真言:“正因无花,方能专注琉璃水晶春画瓶,难道妙事?纵使慧妃不慧,还是朕之爱妃!”蕊儿带泪盈笑,双眼澄彻地谛视朕:“今后,若妾身无能佐之,有力辅之,容颜腐朽,忧疾缠身,君心是否还是?”

可帝王家事总传播。未出毬场,宫诗早已传遍:“自教宫娥学打毬,玉鞍初跨柳腰柔。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旁类宫诗更甚,皆托花蕊之名。噫吁戏,水云流换后,花蕊无能为诗矣!

孟昶惊奇:“怎生无果?可曾察遍?”

幸氏会心,连连称是。孟昶察其肤质凝润,较之耿氏则更胜一筹,趁机摸索:“囹君可愿效花蕊夫人之德,伴君言诗,宣华取乐?”幸氏心有惶恐,知孟昶会错了意,赶紧回禀:“囹君女儿身,倒是男儿性!虽不能疆场效命,但愿做好本分事,为君分担外务,摒挡零碎。哪怕永执香球,亦要做那最细心、最体贴的香球君。”

老臣上疏,言之深,责之重。孟昶停卷离席,抬头榻上,回想此前三日三夜,其所为似如老臣之言,另有不公道之处,但若论及情面,何尝有之分歧。

前日临幸金华,花蕊珍珠泪洒,痛得朕疾心顿首,彻夜难寐。冥冥之夜,花蕊蜷作一团,浑身颤抖,蒙头抽泣,问其何故,哽咽连连:“臣妾无能为诗,伤也!”朕曰:“夫人本身便是一首诗,至善至美,慧诚有识,何来有力为诗之说?”

哀哉!君王亦人主,又非人神,当有七情六欲。然情面冷暖,岂是郎有情,妾便必然成心?初有刘莲心,集女子之众好,求之不成得;复有符氏宫娃,形神兼善,惜心有所虑,故亦不成得。可得之人,前有李氏艳娘,边幅偏弱,才识略紧,纵有帮手之意,毕竟有限;中有南姬,模样出众,才调横溢,何如心生有异,落得离恨;后有德妃安氏,虽与朕联袂,但脾气所至,总归若即若离;耿氏之流,万事顺意,又无甚出奇。唯独花蕊,美且善,真且诚,为朕着想,与朕逢迎,委实可贵。朕岂能在其失落之际无动于衷?奔车也好,跃马也罢,能与才子及时行乐,善哉!

半晌,辛氏宫娃手执新奉的西域奇香镂刻银丝小笼,耿氏宫娃轻托莲花口抹细颈身坦肚玉质唾盂,跟着廖公公一道双双入了夔门阁,各自伴君各位。

如何那么黑?

入夜了。

何如后室耳目繁众,宫诗易传,有云:“罗衫玉带最风骚,斜插银篦慢裹头。闲向殿前骑御马,挥鞭横太小红楼。”亦有云:“盘凤鞍鞯闪色妆,黄金压胯紫游缰。自从拣得真龙种,别置东头小马坊。”情之切切,言之凿凿。不但若此,前朝新臣老旧,更以“博戏击鞠,奔车跃马”之名见怪。

翌日之事朕内省亦无甚逾矩。先说那宫娃耿氏,腰肢软中带韧,的确与众分歧。想那日晨阳如浴,轻风如沐,耿氏宫娃虽覆着藕色褶裙,朕视之却见玉笋如柱,裸踝同舞。透之桃红短袄,朕又仿佛亲见雪肌莹莹,殷红点点。怎生不起流连?遂抱其股,置于鞍,跨于马,立于前,亲授乘骑,打毬取乐。马走前行,柳腰扭捏,似鹞子引线,忽明忽暗,似有却无。朕只轻夸一句,瞧那耿氏又怯又娇之态,若万千鼠蚁,撩心动脉。朕故意发力,忽地快速虎窜,那耿氏竟吓得抛鞚抱鞍,时而惊呼,时而息喘。风趣,风趣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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