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1页/共4页]
花条柳梢,么-得人道。
行至水门,芊娘细解杩槎阻水之理,又将引水之源与下贱之向一一告禀。孟昶几次点头,连赞其用心。
花蕊停罢彩笔,另拾一支雕花兔毫,润笔题诗:太虚高阁凌虚殿,背倚城墙面枕池。诸院各分娘子位,羊车到处不教知。款曰:妙手妙心。
孟昶相问摆布:“杨柳深处所居者何人?”符宫娃不知不敢妄言,辛宫娃知之亦不敢言,刘小娥低声私语及花蕊,花蕊乃自语恍悟:“哦,原是那王秀头筹疯人阳氏!”
孟昶复低头,只道是:“念!”念曰:“仲春初十,其一:旋移红树斫新苔,宣使龙池更凿开。展得绿波宽似海,水心楼殿胜蓬莱。其二……”正欲往下念,孟昶表示将花笺通报动手,但见数行纤体唐楷,腾跃其间:“丹霞亭浸池心冷,曲沼门含水费清。傍岸鸳鸯皆着对,不时出向浅沙行。”孟昶亲身展着诗笺,心头默念,腿脚竟不自发地灌注一股腾踊之气,连贯地起家,直立,挪移,直至摇摆出版房。
上四上六六,尺六工尺上。尺工六四上共四合。
四上尺工工四上,工工四上,工工四上尺。
亭柱倒。
“龙池九曲远相通,杨柳丝牵两岸风。长似江南好风景,画船来去碧波中。”花蕊即兴赋诗,得孟昶奖饰,其乐融融。艳娘理了理云鬓,戏语曰:“花蕊夫人也曾到过江南?”
出行数十步,花蕊观不远处连片的杨柳柔枝,顶风赋诗道:“初春杨柳引长条,倚岸沿堤一面高。称与画船牵锦缆,暖风搓出彩丝绦。”
芊娘顺引仪仗至北门,廖公公喝止道:“错了,错了,走中门才是!”芊娘面有难色:“臣下已备好最好途径,可不反复往走,亦可尽观诸景。”
刘莲心截住芊娘训曰:“彭尚宫安排恰当!怎能让各方来迟,圣驾先抵?”
留一分复苏,世人笑。(呵呵)笑里藏刀。
“画船花舫总新妆,进入池心近岛傍。松柏楼窗楠木板,暖风吹过一团香。”花蕊吟毕,池心已奏起清雅新曲,二十四乐伎簪花弄乐,仙音袅袅,令得龙颜大悦。
上四上合上四上,合上四上,上上共合四。
往南沿花径曲走数百步,下入上船埠,池头绑草树一牌坊,书曰:“仙家渡”。渡口泊有五六棚船,船体青灰,棚顶覆草,繁复朴素,随风轻摇。廖公公先行上船,伸手接孟昶入定,昶回身先接花蕊,又引艳娘登船入坐。船上桌凳齐备,虽为茅草铺就,但俱由巧匠素棉锁边,显得天然且精美。另有侍女二人琴声相伴,焚香感染,茶水服侍。孟昶双手盈握,摆布傲视,穿行两岸,甚觉新奇。
“皇上--”廖公公寻着孟昶君深深呼吸的韵律再次呼喊。孟昶却仍旧沉浸在冥想深处,自言自语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远朋解不了近愁!”俄然觉着胸中憋闷,涌起一股异乱之气,“啊--呸!”刚好吐在符宫娃捧近的金盂钵里,一口清冷之痰如翠莲般舒缓绽放,垂垂散开。
木鱼子歌曰:
上四上合上四上,合上四上,上上共合四。
艳娘不知所措:“姐姐这是如何了?莫不是艳娘有所获咎?”
刘莲心叹曰:“都赞芊娘世事惠颖,殊不知措置宫事慎而不巧,密而不周。身为引领,自当弃舟而逐路,疾走而飞奔,事事于前,弓腰侍主。若引领自顾面子,则圣上不得面子;若想得圣上安闲,则引领不得安闲。”
花蕊赋诗相贺:“杨柳阴中引御沟,碧梧桐树拥朱楼。金陵城共滕王阁,画向丹青也合羞。”
孟昶怔了半刻,复又归于安静道:“喔,是她!”说完,便又自顾自地随便翻阅着《是非经》《守弱经》与《罗织经》,涓滴没有召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