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1页/共4页]

“不妙！”符宫娃在孟昶身后，手里捧着痰盂儿，心中窃想：“前觉得，毬场演练不过是一贯张扬放肆的张丞相蓄意热诚之行动，孟昶一忍再忍，只待三今后花朝节时一决高低。未曾想马希萼出其不料，借张业之威，胁孟昶调控鹤精兵，以游戏之名将其围困，大有节前便要毁灭孟昶亲卫军之势。控鹤军危矣！孟昶危矣！蜀国危矣！”

这就上演了“皮鼓五射”的竞技。所谓“皮鼓”，乃用兽皮蒙鼓作靶，于五十步、百步、一百五十步位各立一靶。所谓“五射”，则操纵有限的五支箭发力，以准为胜，同准以多为胜，同多以快为胜，同快以奇为胜。

“天象阵”固然被破，气力尤存，待大风北去，便重振旗鼓，就近将四围零散之控鹤军逐步吞噬，毬场上若一盘适口的珍珠石榴子。

白狼如何会在这里呈现？莫非又是偷偷溜下山？不怕黑姑姑惩罚么？合法符宫娃猜想之际，银箫公子已锁住白狼的头，猛地一箭射去--

统统军士顿时鸦雀，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惊。跟着其兄金弦长公子的仰天长啸，世人才连续投入这无边的记念中来。

你牵着我走，傲视摆布，手心发烫；

俗话说：“躲得了月朔，躲不过十五。”这话用在孟昶君身上不为过。南楚增兵三千，昨日乃从马希萼口中得知，孟昶唯恐打了照面，蒙头鼠蹿，避之不及。今晨，核心禁卫军长驱直入，两千铁甲会聚神武门，司空兼判度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六军诸卫事张业方差人前来通报，并邀孟昶皇家亲卫军同到东毬场“会练会练”。

而当一粒粒小珍珠会聚成大珍珠，直至让“天象”将“黄蜂”完整包裹，即将取胜的一刻，“长蛇”忽而自场心生发，将“断蛇”首尾粘连，一支向北，一支往南，沿着毬场边沿蜿蜒前行，有序延展，敏捷勾画了个“阴阳鱼太极图”：林水兵被困在东侧阳鱼部分，西侧阴鱼部分由玄色铁甲的山火军添补，控鹤军则成了被层层包裹的“鱼眼”。

崇韬乃中书令赵廷隐之子，技艺超群，左手执飞沙剑，军中唤“飞沙将军”，当为都虞候最好人选。中书令赵廷隐既是建国功臣，又是顾命大臣，权勇有智，为孟昶重倚，称其“赵太傅”，国有大事，当场问之。膝下崇韬、崇祚两兄弟，一武一文，少伴孟昶学，长则领兵封侯，可谓“忠武世家”。

如何比？这仿佛不是孟昶君说了算，张业胸中早有运营。马希萼趁机发起：“楚地官方有孺子戏‘困猫斗虎’，常由十名孺子分2、3、五人拉手成团，每一团称作‘一保’，人多扮虎，人少扮猫，虎围猫蹿，以练就孺子敏捷之能，协同之力。”张业两眼放光，鼓掌赞道：“这游戏好！全军兵力少则五百，中则两千，多达三千，偱此例练仗可磨练批示与将士间的默契，甚好，甚好。”

符宫娃敏捷抠掉痰盂儿外壁上头一颗鸽血红宝石，卷指弹射急出，打偏了箭头。银箫公子又一箭补射，箭轨亦被符儿扰乱。五箭均射，白狼涓滴未被伤害，反倒是自行蹿出围场，消匿于蜀宫中。毬场上嘘声四起，告楚军胜，银箫公子满面通红。

跟着孟昶落坐殿台上金灿灿的龙椅，检阅始开。首进者为马希萼带领之南楚增兵。只见漫天沙尘的东毬场上，三千楚军披红色大氅，划一有素，自南向北，疾行踏过，步步紧逼。细闻其足音，虽朴拙顿挫，古板有趣，却因马前批示饱满的号令与耐久之蓄力，不由让人感慨楚将之斗勇、楚士之负气、楚军之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