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页/共4页]
妙音抿嘴一笑,安抚道:“不就是新女人挂彩牌子吗?这有甚么?还不就是一种游戏。端方是芊娘定的,也可由芊娘变动。你可瞅见我们姐妹三人来此很久翻过一回牌子?不消担忧,芊娘自有安排!”
那官人欲要急出泪来,哭诉道:“卿卿莫怪我!花牌实难翻,倾我周身帛,无钱何娶妻,无财怎赡养?何况兄难当,弟妹多依傍,食为家母资,酒为严父舍。父母乃命令,莫踏鹊枝窝,非今不肯娶,只怨时未几。”山茶女闻罢冷语一笑,自顾自唱道:
妙思道:“想必是错怪了!芊娘为人驯良,供应衣食,调教技艺,难遇之人!”
九儿偏不信,说话间便往楼上去。在扭转楼梯上劈面与一精干少年擦身而过,只觉一阵清风劈面,像是在哪儿感受过,那样暖和而熟谙。停思了半晌,还是跨步上楼去寻说五姊。
“四姊姊--”九儿站在门口,试着叫了几声,并无承诺。遂改口叫道:“妙,妙音--”这时,四方桌上的世人才转过甚来朝着扮成小厮的九儿觑了一眼,继而又转过身去自打自的雀儿牌。妙音也回转了头,闭上双眼感受动手中方才摸起的牌,待打了一张后才向九儿表示道:“哟--本来是小九啊,快过来,看看姊姊这手牌如何?”
赵九起家让座,打趣道:“枉自为兄担忧一阵,想不到弟弟倒是重色轻友之人。”符儿面露难堪,想起此后果心急三位姊姊,确切将义兄抛之脑后,便赔罪道:“弟弟知错,以茶代酒,算是赔罪了!”说罢便拿起桌上另一个茶杯便要往里倒水。
从右至左先是一幅身着孔雀羽的蓝衣女子像,画中之人半倚山石,下颌微伸,非常崇高的姿势,身后衬着漫山遍野的桔梗花,肆无顾忌地盛放着。整幅画皆用蓝色胀满,却涓滴不显痴肥,宝石蓝、月光蓝、湖水蓝、湛天蓝相互映托,层次清楚,浓淡有致,让人有凝神之痴,探秘之欲。
客岁日头落,官人桥上过。躲雨碰到我,将我比嫦娥。
工工六工五,已五六五已五。已五六四尺,工尺上尺六工。
九儿不忍打搅,亦知于此情此景,即便“打搅”劝言其分开,终也无济于事。遂观了一阵画,便黯然分开。
山茶女嘴角含笑言:“若能以我之死,激起官人斗志,亦是一件幸事。”
符儿言:“你不能死,死了还赎个么子身?”
赵九笑道:“恐是来不及闷!方才弟弟为隔间女人叫去,随即我那同窗兄长安设好其师叔便回此与某倾谈数语,后又紧着寻其师父,弟弟返来时刚巧临着兄长出去,不逢时哪!”
山茶芳花花消陨苦口劝言言无济
妙思不紧不慢道:“你如果亲见其人便不会如此诽谤。”九儿见妙思一边说着,手里却不断地玩弄着粉面之类,遂无法地感喟一声。
九儿接过一片放在嘴里,实在苦涩,淡淡一泯,竟熔化弥散,回味无穷。
宁为无头凤,不当金丝雀。此生既无缘,来生嫁别个。
“二姊姊好找!”九儿一进厨房便酬酢道。
“妙心女人,有人找--”跟着专伺婢女的轻言传唤,小五拿着画笔回身回看,见是九儿,便言道:“让它出去罢。”九儿谨慎翼翼地跨进斋房,环顾四周,墙上挂的尽是些卷轴书画,案台桌几上也端放着画有各式花腔的轻纱团扇,一幅泼墨山川的屏风后挂着五款条幅小像。
只见妙思谙练地把一四方木格子从蒸锅里取出,倒扣在铺好三色糖粉的案桌上,飞刀数十下,将整坨洁白如雪的糕坯刹时切成薄片,层层叠叠地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