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君入瓮[第2页/共2页]

鹄立很久后，桓皆还是迈步上前，推开了那扇沉沉的门。

“小仆不敢说。”

桓皆明白他言下之意，也便哼笑了一声，这个初梦公然心机细致，路上调派仆向来带路，即便由人发觉了也与她无关，又不将本身身份道与主子之，特地选了条月黑无光的小径来行，好让主子瞧不清他面庞，万一哪日东窗事发，主子也无从招认。

他忙将话题岔开问：“你言说‘初梦女人与你说我并非常人’，她如何说我的？”

“回公子，扶瑄公子与初梦女人之间小仆不甚体味，小仆凡是在前院做事，仆人们之事小仆也不敢探听。但……偶见几次初梦女人在花圃中以泪洗面……”

“无怪乎初梦女人与我说，公子并非常人，如此也叫公子断出来了。小仆畴前倒真念过些书，当下在前院帮着锦庭公子一道梳理门士们递上来的拜作。”

“她名声不好？”桓皆笑笑，“那你又如何对待她？”

又起一声布谷之音，于这旷空四野天幕低垂下分外宏亮。

“初梦现在在府内景况如何？那谢扶瑄如何待她？”

里头究竟是圈套，亦或是美人。

候了胆战心惊的半晌，伴着一声长长的“吱呀”声，沉沉的高门当真自里悄悄移开，且露容一人过身的一道细缝，只听里头传来一名男人抬高声道：“出去罢，初梦女人已在偏苑那处等待多时了，快随我来。”

“但说无妨。”

自声色鼎沸处步入这夜色沉寂，他背身而走于半夜建邺城中的青石小径上，初初另有些不适应，将莺歌燕舞，靡丽喧哗离他将即将远，拂面而来夜间清冷沉寂的南风，此中更迭处的欣然若失，大略只要与他一道夜路缓行，长途越渡的离人灵魂才可观清。

夜间的冷风如有若无地抚着微微敞开衣衿的胸怀，如那日初梦伏靠在他胸膛上，勾着荏弱无骨的纤指，如有若无地打着圈圈。

主子在阴暗处立住了步，道：“公子，前头那屋乃乌衣巷内储冰的冰室，现在蒲月还未到存冰之时，那边且空置着，也无火食，公子请去那处，初梦女人已在里头候着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