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幽冥暗室[第2页/共2页]
维桢还未爬起,来人却又是一脚蹬踹,叫维桢伏在地上没法转动。
“贱婢,我与你说话了么?”
相思乘风去……扶瑄,寄风飘万里,我在城中住……
可任凭她扯着嗓子仪态尽失,那桓皆来去如风,瞬时便消逝在那道日光绝顶。
“该见那些不干不净东西的也是你,你势头弱,鬼怪最喜来啖血腥了!”
竟是可贵,如此女子,于这存亡存亡之间,初梦仍能勾起唇角,颊漾涡流,含着含笑。
“可我平生未做负苦衷,倒是你,畴前住世家时又有害过甚么人?此地阴气重,最易滋长旧怨来索偿了……”
而初梦受那一巴掌仿佛也未有多大反应,她本已衰弱疼痛非常,也便不在乎这些外力虐打,但还是因那力向一边倒去。
说着便是一巴掌劈脸盖脸而去,维桢狠狠甩过捏着的脸颊,制妙手臂,奋力挥下,那掌风直直扇动一旁燃着的油灯几乎跳离了焰心。
她本想着以与扶瑄手札互通做媒介,将她困身之处的讯息传出去,桓皆本也应允了,可无法她身子不争气,竟虚得只剩口脑心神可用。
维桢回望着初梦惨白的面色,火光照亮了半侧,如前时桓皆那脸普通,竟心下有些惊骇起来。
桓皆的侧颜在半明半暗中更显骇人:“我非君子,你也非女人,顶多算是个母夜叉罢了!”
她微微睁眼,似将本身心中所料做个确认,面前那一身紫藤花妆花缎的袍虽被勾得支离破裂,如爬满了虱,可这华袍的仆人还是盛气凌人不改。
“维桢……你怎的也出去了?”
初梦却微微侧过脸来,朝她淡笑道:“你省省罢……倘若叫得应人,桓皆也不敢将你关在此处了。”
可偏维桢那臂又丰肥,竟在铁铐里挤得满满铛铛,她自是难受,便又骂道:“桓皆!我给你一次机遇,立马将我解了,我还算既往不咎!不然,我父亲与长姐定不会放过你!”
初梦在维桢奋力挣扎的铁链响动中却闻声那阴暗无光处似有人吟了这一句,那声自空中飘来,传音入密。她虽极目了望,倒是一片暗中,额上烧得滚烫,连身子也有些颤抖起来……
“莫道篱上阡陌处,但使相思不负。”
“我且说我的,你可听,可不听,那便随你……”初梦眸中映着幽幽油灯之光,“此地名为冰室……筑造时便由奇巧奇特的泥沙浇筑了里外墙壁一遍,你摸那壁,应是极光滑的,无裂缝可来疏水……冰室顾名思义便是用来储冰的,南边之地,夏季那冰不易储存,便拉来此处,可那是平常大师的做法,倘如果城中酒舍邸店,便是另一回事了……”
“贱婢!”维桢见了那床榻上伏着的初梦,声音虽自喉头收回,可倒是气音奄奄,但那声又极坚固,如牛皮筋。
那段铁链挣扎之声排山倒海响起,倒震得昏昏沉沉的初梦亦是醒起来了。
“贱婢!闭嘴!”可维桢那声倒是按捺不住得抖着的。
“关我何事!我是很快便可出去的,哪像你!”
初梦又不急不躁隧道:“那些城中大酒舍大邸店旁常常建了个冰室,酒舍邸店人流庞大,迎来送往间不免有几个赶路人突发疾病的,倘若不幸暴毙,便是拉来此处冰室里放着,那些赶路人单身一个,酒舍中人也不敢动他,只放在此处镇着,待他家人来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