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月镜花[第1页/共3页]
“擅闯书房是不对,但也不至于如此严峻,我又不会揪你去见侍卫,你先起来罢,今后不要再做便是了。”
“就让初梦帮公子做些事罢……初梦夙来不喜欠着情面,公子权当是为初梦宽解解结了。”
“天大地大,寻亲确切不易,何况扶瑄听闻往北之路已由官兵扼守起来了。”扶瑄也颇显叹惋,见初梦神情若离,扶瑄倒昂扬振抖擞来,问,“你这'初梦'之名也是他们给你起的?”
“谢公子。”初梦倒是一笑嫣然,接下了这杯盏,道,“公子赠我如此珍宝,初梦欢乐得很。”
初梦轻道了一声“谢公子”应下了,其声淡然,既不冲动也不顺从,不透露涓滴对此事的喜恶,便行了个礼退下了,倒叫扶瑄望着她的背影一通好猜。初梦走到门口又止住行动,回身问:“公子不睡么?”
“还……另有一事……”初梦抬起眸子,凝着扶瑄,幽幽道,“初梦将公子的文卷给打湿了……”
“这便奇了,莫非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姑,那也该有个天界的姓氏。”
“公子谈笑了。”初梦陪着笑,心中思考着回应之言,道,“初梦自小被人捡去了,养在村人家,原姓甚么已是未知,但这抱养父母姓白,公子叫我白初梦亦可。”
扶瑄三指触着杯壁,其温刚好,便笑了笑道:“你当真是故意了。可如此这般,你确是违了禁令了。”
“谁我在我房里?”
初梦向扶瑄行了个礼也便走了,方要出版房门却又被扶瑄叫住了,道:“我答允了葵灵阁的龙葵女人过几日在王府果园停止春考大会,春考乃葵灵阁每年春日的琴学大考,只要过了春考的学子才算是在葵灵阁学成出阁了。龙葵女人是四海驰名的琴艺大师,我瞧你颇懂琴艺,伤也好得七八分了,那日,你也一同来品品罢。”
“到底是体贴则乱,竟连如此简朴的骗局也未看破。”初梦低叹一声,覆过身来,于月光中凝睇着那只杯盏,悄悄提示本身,今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如此惊心动魄的差池,只可出一次,绝无第二次。
扶瑄怎的这么快去而复返了,初梦怔如惊鸿,怵在原地,娇美的小脸涨色如霞。
扶瑄见状,端起案上未饮完的杯盏,左手拉上初梦便忘书房外泡,初梦许就为被人有如此密切之举,一时候怔住了神,但敌不过他一手和顺,只得由他悉心牵着一径跑到了屋外花圃里。
扶瑄听罢笑道:“我们初梦原也是会训人的。”
扶瑄站定,快手启了杯盏,将杯盏呈于朗月清风之下,杯还是那只杯,杯中还是那沏洒了半盏还未饮完的洞庭茶,只杯中碧茶柔光潋滟映着一园秋色漾着细细波纹。
园中四下清幽,但闻虫鸣嘶嘶,此起彼伏,二人身后遥处,书房纱窗正笼着橙红光晕,光色融而暖,搅着月光勾画树下美人表面,神妃入画,缥缈眷侣,脚踏一地水银粼粼闪光。
“小丫头,倒真有你的。前时我去探你那会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却听出来了,冒着伤给我送茶来。当真是叫你操心了。”扶瑄笑得宠溺,又道,“伤还疼么?”
“公子又来了,公子又赠我甚么,这事却算没完没了。公子不必回甚么礼了,承蒙公子照顾,初梦的伤才可好得如许快。”初梦回得平淡,似兴趣不高。
扶瑄忙答:“这几日苦衷沉重,睡不平稳。”
“初梦女人?”即便初梦低着头,扶瑄也一眼瞧出了她,见着初梦本来白净之容已是红头赤面,紧抿着薄唇,神情实在叫人垂怜,他便故作冷声道:“你这深更半夜来我书房做甚么,这里满是些文章,没甚么好瞧的。”说罢又走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