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判若两人[第2页/共2页]

阴冷的眸扫过地上没了动静的身材，脚下一转，往地牢外走去，冰冷的尾音幽幽传出，“拆了，不做伞，喂狗。”

只骇怪了一瞬，光是那一身带着浅浅血腥味的青木香，慕鸾便知，是君昭。

银霜炭，外务府掌管以供御用的柴炭。

她冬眠在王府有些光阴，天然清楚君昭是个甚么样的人。

一婢女模样的人，趴伏在地，泪痕连连，满脸惊骇。

侍婢满脸盗汗，心机窜改，忍着疼，磕磕绊绊开口道：“王爷想晓得，无妨附耳过来些。”

手中狼毫一颤，她抬眼的刹时，一股压迫感袭来。

侍婢神采剧变，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身材狠恶抽搐着，嘴里嗬嗬呕着血沫。

倏尔下巴一紧，只听喀嚓一声。

只见侍婢两手软绵绵垂在身侧，宛以下跪告饶的木偶，等候仆人的谅解。

“曹莽让你来这杀谁？”

明显是一座日夜见不得光的樊笼，风吹不进雨打不湿，四周却装潢着一件件或大或小的红纸伞。

不知是因为血腥味，还是别的甚么，慕鸾身材肉眼可见变得生硬。

黑影转眼来到审判室，自黑暗中走出，恭敬向座上的君昭禀报导：“主子，查清楚了，药是从幽茗堆栈流进宫里，经手的是司礼监曹莽，此人确是曹莽安插在夫人身边的眼线。”

口中凌光一闪，压在舌下的刀片瞅准机会蓦地吐出。

慕鸾从蒲团上一把被拽起，裙裳浮动，卷入一道刻薄的度量里。

君昭将人稳而有力地搂着，悠悠看了眼桌案的经籍，转头将下巴枕在慕鸾的肩窝，闭着眼蹭了蹭。

腊月的天，往年都城早已银装素裹，雪花纷飞，本年却出奇得温馨。

就在君昭离她不过一掌之距时，侍婢眼眸一暗。

慕鸾笔下一顿，还未再扣问，忽觉面前拂来一阵风，吹起鬓间碎发，划过倾城容颜。

死在君昭娶她的那一夜。

君昭看着她，轻笑一声，半边谪仙般的容颜甚是诱人，道：“曹莽的人公然是贱骨头。”

侍婢听完那侍从的话后，身材较着瑟缩了下。

就是现在！

背脊猛地起了一层湿意，影川当即请罪道：“是部属忽视，请主子惩罚。”

她仿佛能清楚闻声刀片划过每一寸血肉的声音，像是要把她的身材一分为二。

被圈住腰，后仰的身材有些站不稳，慕鸾轻颤着低呼一声，“王爷。”

“王爷明察，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天，摄政王府，地牢。

侍婢被迫仰着头，开初言辞含混，一个劲儿告饶，不明白君昭说的‘她’是谁？

君昭边听侍从禀报，边慢条斯理地转动动手中那颗金豆子般大小的玄色药丸。

他说着话，身材也逐步朝那侍婢靠近，仿佛真是应了侍婢的话，筹办洗耳恭听。

侍婢目光在那半截青黑面具上一扫，便又快速垂下眼，蒲伏着上前，急声辩白道：“王爷饶命，奴婢早已不是曹公公的人，更没有做任何对王府倒霉的事。”

她要活着分开这座地牢的确是期望。

君昭缓缓倾身上前，手指导着侍婢的下巴抬起。

地牢深处，模糊约约传来一阵低低的要求声，当真听来还夹带着丝丝娇弱的哭腔。

说到这，语气稍顿，又道：“是夫人两月前出府带返来的。”

侍婢惜月一旁磨墨，平常这时候服侍在慕鸾身边的应当是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