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监佛[第2页/共3页]
侯官闯出去的时候,僧兵们尚没来得及反应。
暮色四合,浓云欲坠,梵刹参拜的人早已四散,小沙弥跑来跑去点着灯,功德箱里哗啦啦倒出来五铢钱,一旁的当家正在监督小沙弥将钱收拢好,手上的账册记录着本日大施主捐来的布帛。
元煊只找梵刹的监院,带着人直入佛堂,问了一句名字,“景明寺监院契沙和尚?”
太医开的药和穆望求的看着不一样了,可喝过以后还是身上滚烫,脑筋飘然,便不记得痛了,只是穆望的喝了人身子如何都不太舒坦,坐卧不宁,但太医开的药喝了结分散清爽,明智和力量都在。
契沙和尚内心是有些不信的,佛教是大周国教,谁敢动他们寺庙里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是洛阳城里的大寺庙,多少大施主都是累世的勋贵,对着他都要毕恭毕敬,管面前的是虎贲还是羽林军,一身的土腥气,平常都进不了这佛堂。
契沙和尚大声喊道,一面催着小沙弥,“快!快去喊僧兵!”
元煊着了风,实在头该疼的,她怕本身头疼,在行事之前当着侯官的面儿喝了药。
一队人齐声道,“听到了!契沙和尚说天下事都要城阳王的准予。”
几个皇家寺院不能抖搂出来一点,现在梵刹凭借皇权,太后要抢先按下这事儿,就不能带累到上头,恰是战时,京中不成动乱。
只可惜许给了畴昔佛,她也不必做现世奴。
暗夜最合适侯官便宜行事,该抓的抓,抵挡的杀,很快统统归于沉寂。
小沙弥想要溜走,功德箱本被倾倒着,见着阵仗从速松了手,木箱轰然落地,铜钱哗啦啦倒出来,倾泻了一地小宝穴,这动静那里能逃得了,被围了一圈的侯官拎着后脖颈拿住了。
“你们是干甚么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侯官们,“你们都听到了?”
沙哑的腔调刮过世人的耳膜,僧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沉默。
窦素没体例,挪了被子给她盖,趁便摸了动手,还滚烫着,这才放了点心。
“这些贩子真见利忘本,本日有人捐了百匹布,我验看了一匹,竟然标准不敷,难怪佛祖不庇佑。”
那当家一怔,“是我……”
元煊挑眉,耳边传来兵甲之声,“殿下!全数僧只粟假贷的契券都找到了!”
可他定睛一看,渐渐僵住了,目光向上,对上一张秀窄深切的脸,瞳孔印着他游移的惶恐,继而一声冷嗤,叫他从尾巴骨到头皮都僵了,转而去看身后的那些兵。
现在沙门统远在大同静修佛法,在京中昭玄寺的副官瞒报凉州退役之事,就该直接下狱。
元煊甩了甩剑尖,身后侯官拖着几个卖力办理假贷僧只粟的和尚,跟着走入了茫茫黑夜当中。
元煊点点头,“以城阳王为主,视为谋逆,格杀勿论。”
“你不能杀我!快!拿下他们!”监院指着元煊人等高喊,“我不信拿人敢拿到梵刹里!”
另一队侯官已经从禅房中搜了一圈,在佛堂门口就报了信,元煊看了一眼那厚厚成箱泛黄打卷儿的契券,“带走。”
她眼也未眨,回身看向了那群僧兵,鲜血在剑尖顺畅滚落,在煌煌的灯火与佛祖慈和的谛视下,一点点感化青砖地。
元煊点了头,转头出了殿,叮咛旁人,“给我做一碗酪奴来,一夜没睡,没力量得很。”
方丈都没敢去,本身坐在禅房里头,颤巍巍点了香,在佛前念佛,他只情愿研修佛法,对俗事一概不管,寺庙财产,都是监院当家,侯官来他面前念了一遭罪行,他也只能闭着眼睛念一句佛,说一句不敬佛祖,天然不必留在寺庙中,由着侯官将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