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监佛[第1页/共3页]

这称呼好久未有，当时候小儿夜哭不能止，太后抱了她在佛堂前，灯火煌煌，在燃灯佛前唤道“灯奴儿，莫要哭了。”

“你不能杀我！快！拿下他们！”监院指着元煊人等高喊，“我不信拿人敢拿到梵刹里！”

本日在佛堂前那一剑，额角青筋被吵得一跳，她就厌了。

元煊挑眉，耳边传来兵甲之声，“殿下！全数僧只粟假贷的契券都找到了！”

她内心清楚，若她是太后，也不会放心一个阵容差点逼过天子和太后的储君，哪怕她名不正言不顺，用药拿捏，用得放心，指不定甚么时候就非命了。

“这些贩子真见利忘本，本日有人捐了百匹布，我验看了一匹，竟然标准不敷，难怪佛祖不庇佑。”

另一队侯官已经从禅房中搜了一圈，在佛堂门口就报了信，元煊看了一眼那厚厚成箱泛黄打卷儿的契券，“带走。”

侯官闯出去的时候，僧兵们尚没来得及反应。

一队人齐声道，“听到了！契沙和尚说天下事都要城阳王的准予。”

谁知她回京后，太后叫太医给她探脉，却没说药的事儿，到让元煊思疑起是不是里头也有太后的主张，这倒叫她一时不能妄动，经常在人前喝起那药来。

契沙和尚瞪大了眼睛，“不成能！城阳王如何许你们来的！我们这是佛门！太后如何肯？你们是天子……天子派……”

元煊没甚么耐烦，剑出鞘，金属震颤嗡鸣，她抬手，利落一剑。

元煊甩了甩剑尖，身后侯官拖着几个卖力办理假贷僧只粟的和尚，跟着走入了茫茫黑夜当中。

特别那带头的人，一身缁衣，倒像是那些寺庙里静修的居士。

契沙和尚大声喊道，一面催着小沙弥，“快！快去喊僧兵！”

元煊真不哭了，隔日太后给她取名为煊，取日光赫赫之意。

刃入血肉，噗嗤一声，在不成置信的尖叫中，青年人拔剑抬脚将人踹出去，那胖和尚背面挨了一剑，被踹出去，栽入铜钱小山里，硌得他连滚带爬还要向前。

契沙和尚内心是有些不信的，佛教是大周国教，谁敢动他们寺庙里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是洛阳城里的大寺庙，多少大施主都是累世的勋贵，对着他都要毕恭毕敬，管面前的是虎贲还是羽林军，一身的土腥气，平常都进不了这佛堂。

元煊点点头，“以城阳王为主，视为谋逆，格杀勿论。”

“朝廷办案，禁止者，视为翅膀，格杀勿论。”一侯官低声喝道，看着那赶来的僧兵。

“殿下？”窦素急了，“外头那样冷，您歇息不好，又要头疼了。”

几个皇家寺院不能抖搂出来一点，现在梵刹凭借皇权，太后要抢先按下这事儿，就不能带累到上头，恰是战时，京中不成动乱。

太医开的药和穆望求的看着不一样了，可喝过以后还是身上滚烫，脑筋飘然，便不记得痛了，只是穆望的喝了人身子如何都不太舒坦，坐卧不宁，但太医开的药喝了结分散清爽，明智和力量都在。

元煊收了笑，手按在了剑柄上，“城阳王？天下事都要听城阳王的准予？”

“不是，不是，你们是谁！胡言乱语！我没有！”

元煊只找梵刹的监院，带着人直入佛堂，问了一句名字，“景明寺监院契沙和尚？”

谁都不想她好过，她也不想叫这些人好过，太后和天子，一个都逃不开。

她取出一张盖了印的白纸，落到契沙和尚面前，“你道我们是谁？”

元煊闭着眼睛，干脆耍赖往软榻上一仰，不说话了。

药里有鬼，侍女也有鬼，元煊本觉得这都是天子授意的，归正约莫是慢毒，一时不会死，喝那么一两次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