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鸿、破阵子[第3页/共3页]
“就在这时,那边二楼上,俄然有人唱起了破阵子。你也见过那花楼,二楼只一道栏子,从这边望去,一目了然。是个白衣公子哥儿,面孔看不清楚,身姿身形倒是无尽的萧洒风骚,他坐在二楼女伎弹琴的桌儿边,双手拿着筷箸,敲着面前一溜碗碟儿,铮铮地,当真是金戈铁马之声。那歌声极清扬,却在转调时沙沙的撩民气弦,听着那歌儿,神思竟不自发跑到疆场之上,面前尽是千军万马。我一个妇人倒还好,你大哥和仲贤脸孔赤红,两双拳头捏得指节发白。”
“哦?”挽月扬了扬眉毛,不想另有这一出。
挽月和杨嬷嬷对视一眼,都感到头皮发麻。
“得了便宜还卖乖!”钱夫人嗔道。她家仲贤长相就稍逊了些。
两世为人,见过风韵最好的,当属白娘子一身冰清玉骨,似冷月照寒江,又如素剑挽青莲。
“那公子……甚么模样?”挽月凝重地沉声问。
凤娘苦笑着说:“二当家的也别说,您如果露了真容,我也是画不来的。”
听到风月楼三个字,挽月蹙了眉头。她这一世的生母秦氏,乃是商户出身,风月楼恰是秦家的财产之一。秦氏父母早亡,也没有兄弟,她临终时托了亲信,待挽月懂事便将家业交给她。
凤娘点着头应下。
因身材中装了成人的灵魂,挽月沉稳早熟,又得杨嬷嬷互助,五六岁时就将一众管事管理得服服帖帖。
“嗬!”陈夫人扬了扬两道眉毛,“倒不知如此风骚人物,天生甚么模样儿。”
就比如这处都城第一的烟花风月所。
话说另一边沈相家的陈夫人到了花厅,见钱夫人绞着帕子,一脸镇静。钱夫人是她胞兄陈副疏密的正妻,府邸相邻,二人非常亲厚。
陈夫人是个快嘴,到了晚时,全部相府的人都晓得了这桩奇事。
“不幸老倌儿,杨安不晓得那里找来的人,一个个目光如狼,下的是死手,不像小厮,倒像青明山的盗匪!”凤娘拍着胸脯,心不足悸,“如果打起来,我部下这些‘相公’不得给弄废几个?”
挽月打发杨嬷嬷回相府,本身策马前去城西平泰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