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 欺之以方（上）[第2页/共2页]

见林少歌默不出声，方涛了解地点头：“若我所料不错，贵军面前即将面对断粮的烦忧，是也不是？凛冬将至，缺衣少食，如果找百姓拿取，那便不是义兵而是匪军了。眼下首战得胜，张岳将军和智囊或许一时还顾不上这些事情，但这些事情倒是实实在在决定着义兵将来的运气，智囊如何看？”

少歌点点头，与他并行。

方涛年约四十，国字脸庞，身材精干，举手投足利落简练，隐有风雷之势。面色沉着沉着，视野安稳，看起来实在有君子之风。

“我明白，”少歌了然：“如果朝廷举兵来攻，倒还能够围到渭城弹尽粮绝，但我……军并没有那样的气力。方大人现在让我带兵入城，又情愿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已是诚意实足。那么，方大人要的，又是甚么呢？”

兵士们随身带着兵器，如果埋伏了弓箭手偷袭，只要立起盾阵就能轻松化解。

方涛坦开阔荡，当即叮咛部属给林少歌一行腾出处所。

少歌道：“浑家姓秦，也是我军的智囊，军中之事经常要她拿主张的。”

方涛一起上再不提张岳叛逆之事，也不谈被他禁于守备府中的那七位守备大人，只和少歌说民生――渭城现在的治安环境、每日布施哀鸿需粮食多少、制衣坊如何赶工制作厚衣帮忙哀鸿过冬、棚户区如何改良才好安设更多流民……

方涛面色微赧：“林智囊也瞧见了，方某鄙人，平时也就只会做一做这些小事情。现在情势逼人，不得不反，只是反了以后，又当何去何从？不知张岳将军和智囊有没有考虑过？”

方涛吃紧起家，少歌一怔之下，将余下的话吞回腹中，不解地看着他。

入了厅堂，方涛和少歌各自叮咛部下的人候在外头。

挽月走在少歌身后，听着方涛的先容，再看四下安设得井井有条的流民，心中不由有些忸捏――这位方守备公然是一心为民的，之前对他起了猜忌，当真是小人之心了。

少歌面露不屑：“拿下几座城，便是了。”

方涛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岳将军乃当世豪侠，我有甚么好不放心的？林智囊请罢――”

方涛摆了摆手，看向少歌身后：“初度相见，智囊当有顾虑。如果让林智囊的人留在外头，定要叫智囊难堪了，如此，便挤一挤罢，府中常驻府兵三百，我让他们腾出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