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 欺之以方（上）[第1页/共2页]

少歌正色道：“方大人过谦了，大人爱民如子，是百姓之福。”

“方大人的意义我明白，我们这些半路削发的，打理政务自是一窃不通。”林少歌似笑非笑。

少歌道：“浑家姓秦，也是我军的智囊，军中之事经常要她拿主张的。”

一起并没有任何非常。

待少歌全数翻过一遍，将那一叠本子放到二人中间的檀木小几上，方涛不动声色问道：“智囊如何看？”

少歌微眯了眼睛：“方大人莫非不担忧我……”

少歌面露不屑：“拿下几座城，便是了。”

挽月一面走，一面谨慎地察看摆布，仔细心细嗅了一起――如果埋了火药或是藏了火油，必然逃不过她的鼻子。

少歌点点头，与他并行。

“劳方大人挂记，岳大哥好得很。渭城防务……”

“这位定是张岳将军麾下的林智囊了。我是方涛。”来人抱了抱拳，不卑不亢。

只挽月还是大摇大摆跟在林少歌身后。

方涛年约四十，国字脸庞，身材精干，举手投足利落简练，隐有风雷之势。面色沉着沉着，视野安稳，看起来实在有君子之风。

少歌开门见山：“方大人，不知那七位守备大人可还安好？”

方涛不动声色瞟一眼挽月。

“智囊当懂账务的，请过目。”

说话间，街道另一头，已有一名边幅堂堂的官员龙行虎步迎过来。头戴武冠，身着绯色官袍，腰中悬一古朴青铜剑，剑鞘上正中刻有一行刚正的字体，书渭城守备都督字样。

“鄙人林大。方大人，久仰。”少歌回礼。

“啊，是如许。”方涛捧过厚厚一叠帐本样的纸书，坐到了少歌身边。

少歌目光闪动：“方大人怕是不晓得，这一次大捷缉获的战利品中，正有一批攻城东西。”

兵士们随身带着兵器，如果埋伏了弓箭手偷袭，只要立起盾阵就能轻松化解。

方涛引着少歌一行，穿过四五条街道。

方涛一起上再不提张岳叛逆之事，也不谈被他禁于守备府中的那七位守备大人，只和少歌说民生――渭城现在的治安环境、每日布施哀鸿需粮食多少、制衣坊如何赶工制作厚衣帮忙哀鸿过冬、棚户区如何改良才好安设更多流民……

到了守备府外，方涛面色微惭：“原该做榜样，将这府邸腾出来的。只是现在获咎了太多人，一时找不到另一处平静处所。我这条性命倒也不见很多贵重，只是留着它多少另有点用处，想要再多做些事情。”

方涛开朗地大笑：“打江山不易，守江山也不易哪。智囊方才看的，只是这渭城守军的赋税开支一项。现在义兵初起，天然是顾不上这些事体――但若如果然心为百姓着想，就不得不提了，以战养战毕竟不是正路，上面的人胡涂，只晓得一腔热血打到京都去，我们这些人可不能胡涂，我们胡涂了，一念之间就要枉送掉很多人的性命、孤负万千百姓的殷殷期盼。”

方涛摆了摆手，看向少歌身后：“初度相见，智囊当有顾虑。如果让林智囊的人留在外头，定要叫智囊难堪了，如此，便挤一挤罢，府中常驻府兵三百，我让他们腾出处所。”

方涛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岳将军乃当世豪侠，我有甚么好不放心的？林智囊请罢――”

“我明白，”少歌了然：“如果朝廷举兵来攻，倒还能够围到渭城弹尽粮绝，但我……军并没有那样的气力。方大人现在让我带兵入城，又情愿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已是诚意实足。那么，方大人要的，又是甚么呢？”

少歌只专注地听，偶尔简朴地赞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