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 欺之以方（上）[第1页/共2页]

方涛面色微赧：“林智囊也瞧见了，方某鄙人，平时也就只会做一做这些小事情。现在情势逼人，不得不反，只是反了以后，又当何去何从？不知张岳将军和智囊有没有考虑过？”

少歌道：“浑家姓秦，也是我军的智囊，军中之事经常要她拿主张的。”

少歌微眯了眼睛：“方大人莫非不担忧我……”

少歌不再多言，与方涛虚虚携了手，带头步入守备府。

方涛摆了摆手，看向少歌身后：“初度相见，智囊当有顾虑。如果让林智囊的人留在外头，定要叫智囊难堪了，如此，便挤一挤罢，府中常驻府兵三百，我让他们腾出处所。”

少歌点点头，与他并行。

“我明白，”少歌了然：“如果朝廷举兵来攻，倒还能够围到渭城弹尽粮绝，但我……军并没有那样的气力。方大人现在让我带兵入城，又情愿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已是诚意实足。那么，方大人要的，又是甚么呢？”

“方大人的意义我明白，我们这些半路削发的，打理政务自是一窃不通。”林少歌似笑非笑。

余下的话自不消说尽了。

“智囊当懂账务的，请过目。”

待少歌全数翻过一遍，将那一叠本子放到二人中间的檀木小几上，方涛不动声色问道：“智囊如何看？”

方涛不动声色瞟一眼挽月。

方涛吃紧起家，少歌一怔之下，将余下的话吞回腹中，不解地看着他。

方涛开朗地大笑：“打江山不易，守江山也不易哪。智囊方才看的，只是这渭城守军的赋税开支一项。现在义兵初起，天然是顾不上这些事体――但若如果然心为百姓着想，就不得不提了，以战养战毕竟不是正路，上面的人胡涂，只晓得一腔热血打到京都去，我们这些人可不能胡涂，我们胡涂了，一念之间就要枉送掉很多人的性命、孤负万千百姓的殷殷期盼。”

少歌目光闪动：“方大人怕是不晓得，这一次大捷缉获的战利品中，正有一批攻城东西。”

少歌面露不屑：“拿下几座城，便是了。”

挽月走在少歌身后，听着方涛的先容，再看四下安设得井井有条的流民，心中不由有些忸捏――这位方守备公然是一心为民的，之前对他起了猜忌，当真是小人之心了。

方涛笑着大摇其头：“智囊想得简朴了。奇技淫巧，或答应以出其不料赢个一场两场战役，但攻城――呵，比方我这渭城，若我情愿死守，便是来个几十万雄师，只要有粮，我能给它守到地老天荒。智囊当知我这渭城不比那荆城，我这里现在高低一心，巧舌令色不敷以令我的军士叛变。”

“痛快！”方涛大笑道，“我就晓得，张岳将军义薄云天，身边果不乏有识之士！我只问智囊一样，智囊可否代张岳说话？”

方涛哈哈一笑，道：“智囊好福分！那七位正在院中作客，智囊稍后便能见到。张岳将军亲身带军打了败仗，身材无恙否？”

方涛洁净利落地侧了身：“请――”

“没用！”方涛大掌一挥，“智囊怕是不晓得，哪怕具有最良好的东西，想要攻陷一座城，攻守两边兵力起码十比一。我这渭城有守军三万，如果要背水一战死守到底，城中住民、收留的流民尽数编入预备役……”

少歌苦笑：“如同天书普通。”

方涛坦开阔荡，当即叮咛部属给林少歌一行腾出处所。

一起并没有任何非常。

“鄙人林大。方大人，久仰。”少歌回礼。

入了厅堂，方涛和少歌各自叮咛部下的人候在外头。

少歌正色道：“方大人过谦了，大人爱民如子，是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