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秋后算帐[第3页/共8页]

精华笑一笑，道：“本来如此，你便牵去，直说是我的。”

玉薇就拉着梨蕊把衣服送畴昔给王翰林看过，再打了两个大包，又拉着梨蕊到耀祖院里，笑道：“玉珠蜜斯叫我们拿两双鞋给耀文堂叔，叨教耀文少爷在不在？”

杏仁道：“蜜斯如果不与她出主张到金陵去上学，只怕就嫁了，去了金陵，难讲呢。”

王姑太太看一眼笑的狐狸样眯眼的玉薇，把“你哥和你嫂子日日吵嘴”的话咽了下去，摇点头，感喟道：“他两个过惯了有钱日子，乍一穷下来，就轻易吵嘴。”

玉珠跑到祖父书房，和祖父说爹爹想给耀文堂叔衣裳，母亲不与。王翰林听了也自悲伤，想了一想，令人去请玉薇来，和她说：“我有些旧衣旧鞋想把耀文那孩子，晓得你极会说话，烦你替我送把他。”

柳氏笑骂：“人还没有嫁畴昔，倒是先替人家操上心了。该先把你姑母的那份留出来，他一家三口现在我们家住着，莫非叫我们家连看门的都换新的，倒叫你姑姑穿旧的？”

耀祖笑笑，看耀廷一身短打，两只鞋子都露大姆哥，也甚心伤，问：“如何就如许了，耀廷连双好鞋都没得穿？”

那虞候瞥见精华身边的杏仁，走过来拱手为礼，陪笑道：“本来是王翰林家蜜斯，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好？”

到家称银子与布店的老板，分派完冬衣诸事，精华才想起来买的鱼肉，便叫分两尾鱼两个羊腿给姑姑送畴昔，又是半边羊两尾鱼给沈姐送去，送礼的婆子还没有出兰花厅，柳氏就扶着玉薇的手，笑盈盈过来。玉薇就问：“你买的丝纸另有多少？”

“甚好。”耀廷笑嘻嘻道：“我还要双新鞋。不过，二叔家的管家婆短长的很，我不敢去。”

精华道：“我不会笑你。”伸手将苗蜜斯冰冷的瘦手握住，轻声道：“如果感觉富春不好住，无妨到别处去。”

“我们吃了你爹的，还是花了你爹的？”大伯娘把拐杖在门槛上跺的咚咚响，“你看看你身上，有一根布丝儿？你在枫叶村住时，你家那狗，吃的都比我们人好！”

精华回家，静坐在桌前，把面前的帐本收一收，翻开本身的嫁奁帐，看了几页，总觉心烦，掩了帐本走到门边朝外头看。

几个常和精华出门的管家晓得蜜斯出损招了，都笑，把那马的缰绳强塞到面似红枣的虞候手里，又把一起带来的几匹马都查了暗号，凡是晋王家的，都请虞候笑纳，把王家自家的马套到车上。

精华看姑母皱眉思考，便不接话。

精华摆摆手，屏声静气听吵架。就闻声黄氏嫂嫂哭骂：“就这么二十两银，原是存着回娘家利用，你将去与使女买胭脂也罢了，叫你去把借给大姐的五百两银要返来，你如何不肯？你既然不肯，为何又要花用这二十两银？”骂完了又哭。

梨蕊便归去翻了些旧衣服包起，又挑了两身新衣新鞋，拿来要与柳夫人看，柳夫人道：“你拿去给老爷看过就是了，我不消看的。”

耀文感喟，道：“二叔那边，我们是没有脸去请见他了。新衣就算了，我去与耀廷拿双新鞋罢。哥哥，我随你去。”

一个小伴计抱着一大捆白纸样的物事过来问：“九叔，这个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