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兵来将挡[第2页/共3页]

“住在一起是非多，我是巴不得单住的。”柳氏欢欢乐喜给丈夫倒茶，“实在建房倒不必。你不记得了？我嫁过来的时候，你泰山在曲江府城外给我买了一个小庄陪嫁，庄上也有几间草房，我们搬畴昔住很费事。”

打发走了这个别扭的儿子，王翰林叹了一口气，道：“耀祖的学问还算不错，就是这个书白痴脾气不好，他如果有耀宗一半的机变，早就落第了。”

大儿子隐有所指，话不入耳，王翰林皱了皱眉，挥手让管家们退下，道：“如果住得下，该当和族人同居。然东侧院你大伯一家住着都窄，再腾出来一半，他们住不好我们也住不好，倒不如我另觅住处，大师便利。”

耀祖愣了一下，发明父亲已经和柳氏筹议是在县城买房还是在城外买地建房，他那反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在当时十六岁的耀祖看来，居孀的姨母和顺风雅，待他们兄妹三个极好，理应是父亲的良配。柳氏不过是个浑身铜臭的贩子之女，底子没有资格进王家的门。是以柳氏嫁过来以后，他如何都看不惯柳氏，样样都和柳氏对着干。耀祖一闹，黄家就感觉外甥是被继母欺负了，明里暗里都指责柳氏不贤。

“耀宗说的很对。”二儿子的话还算公道，柳氏听了内心很欢愉，刚才耀祖带给她的不悦就冲淡了很多，她浅笑着说：“你大哥来找我们费事，我们就打败他，让他走。他不来，我们也不要找他费事。”

然那几年黄氏和人合股在都城开当铺着赚了很多，加上畴前的嫁奁，七七八八加起来竟然有近万两银子。都城里米珠薪桂，京郊一亩水田也不过六两银子，这一万两银子沉甸甸的，黄家衡量再三，也只得捏着鼻子让耀祖收下。这事在亲族里一传，便无人再讲柳氏的闲话。耀祖自发这钱收的委曲，让他成了旁人的笑柄。是以他对柳氏更是讨厌到顶点，见了面从无一句好话。

“二十八年！”王翰林傲然道：“每年年底你大伯都会寄一篇书院的开支帐与为父，爹爹都未曾拆开来看过一眼，前日你妹子替爹爹清算手札时数了一数，一共有二十八封未曾拆开的信！我和你大伯和睦至此，哪个妄言我们反面？”

柳氏听得这话，只看着王翰林笑。王翰林对劲的拈着髯毛，看着儿子笑道：“耀祖，为父退隐以后，每年的俸禄都要送一大半与你大伯补助书院的开消，你可晓得送了多少年？”

王翰林的原配黄氏病逝以后，耀祖的外祖父想把居孀的小女儿嫁给王翰林做填房，再结两家秦晋之好。但是王翰林却回绝了岳家的美意娶了柳氏。

柳氏轻啐道：“老不修，吃了几杯老酒就胡言乱语。”

王翰林笑道：“枫叶村人多房少，让谁给我们腾处所？我们不归去他们欢畅还来不及呢。”

“大哥好。”精华站起来施礼，带着笑说：“大哥见过爹爹了？”

柳氏笑道：“他只要不总和我过不去，就阿弥陀佛了。我们不在枫叶村住，真不要紧？”

精华请过父亲安，又笑对耀祖问嫂子好。王翰林见女儿懂事，神采都雅很多，坐下来顺手把柳氏面前的茶碗抬起来吃了一口润喉，道：“我和李大人筹议好了要做近邻，明日先去县里看看可有合适的宅院。如有就买下来，若没有，就先租几间屋住下来，渐渐买地再建几间草屋也罢了。”

富春是个山多地少的地点，王氏一族在富春枫叶村聚族而居已经五世，人丁极多，屋子都要盖到半山腰上去了，让族里匀出几十亩地来，便是要很多族人搬出枫叶村去。耀祖清了清嗓子想要出言反对，抬眼就见精华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