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德音莫违4[第2页/共2页]

这日，东始修还是不上早朝，然后他在景辰殿里，等来了安好远，两人闭门商讨了一个时候，安好远才出宫拜别。

玉言天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坐着，看着他的弟子―――本日的天下至尊。

见此气象，东始修由不得也生出面前一亮之感。

玉言天浅笑，模糊赞成之意。

“你师母很好，师旷个子倒确切长高了很多。”玉言天面上一向挂着淡淡浅笑，明显是寒冬傍暮，可他的笑容与神态却有如东风拂过雪原，亦清亦明亦暖。

神游天外的东始修在闻知的顷刻有些怔然，然后他回过神来，霍然起家，疾声问道：“玉师在哪？但是到了城外？朕去迎他。”

玉言天不语，悄悄看着东始修。

玉言天微微点头，却既非认同亦非辩驳。

东始修连着几日未曾上朝，丰极又在府中养病，风独影自回帝都后即闭门不出，以是忙坏了皇逖、安好远、白意马、华荆台、南片月几人。不但要措置平常政事，并且目睹着冬至即到，朝中高低都要为祭天做着各方筹办，以是几人日入宫廷内宿官堂，已是数日未曾回府了。

玉言天只是淡淡一笑，伸手取太矮几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跟着袅袅白气，一股茶香在殿中满盈开来，暗香沁鼻。

东始修心头一震，脑中依罕见甚么闪过，目光自窗外的红梅上收回，在玉言天劈面坐下，“多谢玉师教诲。”

而同时梁铎诸人则是有些焦灼，这折子已连日连番的递上去了，而陛下却没一点动静，跟以往行动大不不异，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如果陛下如之前一样大发雷霆而后庇护风将军，那他们更有说辞，更能煽动百官，到时陛下再是护短也不能堵悠悠众口。因而他想找凤荏苒再行商讨，但送出动静后凤荏苒避不会晤，暗骂一声刁猾后，梁铎亦只能临时按住不动。

玉言天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一手端起另一杯，怡然饮一口放下，才抬眸看着他，道：“这些年，与你师母在一小村落里住着，养了些鸡鸭，又养了一院子的花，常日陪着师旷读书之余也一道耕作、采茶、酿酒……倒算是应了少时之愿‘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注○1]

“有些事物，站的位置分歧，看的方向分歧，便会是截然分歧的另一番气象。”玉言天语气淡然，说完后他转过身在软毯上坐下，微抬首看着依立在窗前的东始修，“就看你的眼睛能不能发明。”

“数年不见，玉师可好？”东始修望着劈面的恩师。看其面貌神态，与别离之时并无两样，实在从他们少时与之相遇起，恩师就一向是这个模样，他们现在都为人父，可恩师却仿佛永久都不会老。

“实在当年的我们又何尝不也是如许想的。”东始修浓黑的眉头一扬，眼中带出一抹轻浅的自嘲，“但是，做了天子后才晓得，这肩膀上，一边确切枕着无上的权威与繁华，一边却压侧重逾千山的承担与任务。”

酉时，东始修独坐景辰殿中，龙荼来报：“陛下，玉先生到了。”

沉默了半晌后，东始修开口：“玉师，百姓想到天子，总只想到至高的皇权至尊的繁华。”他还是侧首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