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德音莫违10[第2页/共2页]

玉言天叹一口气，自椅上起家，“我本日，不是来论是非功过，也不想过问你心中的仇恨，我来只想跟你说，久罗只余你一个，何妨珍惜性命好好活下去，持续久罗的血脉。”

玉言天抬步拜别，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干哑有力的轻语：“久罗亡族……于你已是……别人之事？”

久遥睁目，眼中空空的。

玉言天微微一笑，然后悄悄的和着方才的曲调唱道：

[注○2]吕本中《踏莎行》

“我姓玉。”玉言天看着久遥道。

玉言天脚下一顿，半晌才道：“你还能够有恨，而我不能。只是你心中的哀思，我心中亦是不异，不减一分。”

玉言天微微点头。

那是一支简朴得如儿歌的曲子，自在安闲的仿佛是天涯浮云，有着不染灰尘的纯洁，轻松欢畅又如是桃树下嬉笑冲弱，带着不解世事的清澈，让人听着便忘怀了烦恼。

“你已昏倒近一个月了，若再不醒来，便救不回了。”玉言天望着久遥暖和的笑道，“以是我试着吹这曲儿歌，公然久罗族的人便是魂游鬼域亦不会忘了这支歌的。”

半晌，久遥开口：“你……”好久未曾开口说话，他的嗓子已干涩难言，缓了半晌，才再次出声，“你为何会这支曲子？”

久遥呆呆看着他，埋在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握起。

“都不肯有本日？但是久罗山上……”久遥闭上眼睛，咬牙不语，只因气愤与仇恨已在胸间翻涌。

“有的人平生欢乐多于苦痛，而有的人平生苦痛多于欢乐。”玉言天转过身，声音沉沉的，“我阿谁傻徒儿还只过了半生，可我已知她这平生必定苦痛多于欢乐。”

[注○1]陶渊明《归园田居》

目睹床上的人醒来，玉言天没有任何惊奇之举，将一曲吹完后才放下竹笛，然后安静的与床榻上的人对视。

风独影命杜康领他前去。

久遥呆望了玉言天好久，才喃喃道：“我在山下听闻大东的天子和七位将军皆是一名‘玉先生’教出的便心存迷惑。本日见你，公然你就是当年的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