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事同漂泊3[第2页/共4页]
一弯墨色的玉月,在灯下闪着幽幽光彩。
东始修看一眼弟妹,然后抬步往殿门走去。颠末皇逖时,皇逖轻声道:“大哥,立一名皇后吧。”他但愿他的兄长不要平生念着一个永不成得的人而忧苦一世。
七人各说各话,到了话尾已各自哽咽。然后跟着“啪!啪!”数声鞭响,七列车队便往七个方向驶去。
白意马坐得端端方正的,喝一口酒便自言自语一句:“这酒不苦,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咚……咚咚咚咚……”
苦衷同流落,生涯共苦辛。
“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
“好!”六人满怀冲动,朗声喝去离愁别绪,举头跨步而出。
一曲结束,一道如玉鸣般美好的嗓音附着那袅袅而逝的笛音,随风入耳:
风独影自杜康手中接过一酒坛,率先灌下一大口,然后递给南片月,“喝完这坛酒,我们各自保重上路。”
“玄枢至忠!”七王同声。
当中赤红如霞的华盖前东始修肃立如山,他的身后红色苍龙旗在半空上顶风飞展。
五更已至,拜别期近。
“六弟,你今后别守着那些金子舍不得用,不然身后只能留给别人用多不划算。”安好远说。
走在最后的是丰极微风独影,踏出殿门之际,风独影侧首看一眼并肩而行的丰极,然后自怀中取出一物,“四哥,本年你的生辰我们兄妹是没法相聚了,这块玉……便当寿礼。”
“小八,你今后想哭了想闹了就写信给哥哥姐姐,别忍着,也不要去闹严国相。”华荆台说。
“二哥,你今后练武别过分甚了,会伤身的。”丰极说。
夜深人静,漏转光流。
暖春三月,云湖畔垂柳丝丝,东风里仿似青纱飞舞,曼妙动听,折柳亭前桃花正灿,满树满枝如云蒸霞煮,清丽无双。本是画图般的美景里,却因着离情依依,而凭添凄色哀情。
台下广场,文武百官肃立,然后跟着内侍一声高呼“七王辞朝”,然后从宫门前一向铺到六合台的朱色毯上,皇逖、安好远、丰极、白意马、华荆台、风独影、南片月七人并肩缓缓行来,百官不约而同目视七王,看他们雍容严肃的登上六合台。
搀刮风独影,东始修肝肠欲断,想着自抱过襁褓中的她后,一转眼间便是二十多年畴昔,她是他的心头珍宝,她是他的射中之重,如若能够,他想平生守着她,护着她,但是……他扶着她的肩膀,紧紧的,难舍罢休,“凤凰儿,大哥今后不在身边,你……”说至此,只觉胸膛裂痛,再是说不下去了。
皇逖抱着酒坛一向灌着,时不时说一句:“今后没我看着,你们可都不要惹事了。”
风独影已醉得抱不起酒坛,以是她呵呵一笑,倒在东始修膝边,“不要,年老是这世上最亲最首要的人,以是不能是其他的人。”
跟着这一声,百官便见宫门前玉言天手捧着玉盘徐行而来,他麻衣如雪,神态静远,双手捧着碧色玉盘,仿佛是神仙捧着天命自九天而来,格外的持重出尘,百官看一眼后无不垂首敛目。在玉言天身后,鱼贯跟从着七名面孔端秀的朱衣内侍,他们双手各捧一白玉盘,徐行登上六合台。
东始修起家,缓缓的开口,“该去筹办了。”许是因为才醒,声音干涩沙哑,刺耳至极。
“好。”南片月抬头灌下一口,然后递给华荆台,华荆台灌完递给白意马,白意马灌完递给丰极,丰极灌完递给安好远,安好远灌完递给皇逖,皇逖灌下最后一口酒,然后举坛摔于地上,“砰!”的碎裂声里,七人同时回身,径往各自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