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云渊攀凤5[第1页/共4页]
“咳咳。”顾云渊清了爽子,又端方了仪容,才道:“将军,为何将下官的名字从随军官员名单中划掉了?”
风独影闻言,只是起家走至石榴花树下,未曾言语,可那纤长的背影自但是然流泻出拒人千里以外的冷酷。
等了半晌,不闻顾云渊告别,风独影终究再次移眸看向他,却不想正对上他的眼睛。
前边的槐树下,丰极不知何时到来,也不知已站立多久。
“是。”杜康领命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逝于长廊绝顶,满庭芳华的院子瞬即空寂,顾云渊悄悄耸峙,半晌才悄悄感喟:“那些过往,我未及参与,又怎会在乎。你和我是从那日街中我看到你才开端,虽则远,但我自会一步一步走近,终有一日会站到你的面前。”
那句话,要告之的人已然走远,可他对着空旷的院子脉脉诉说,她听不到不要紧,只要他能做到便好。
“太宰者,帝之辅也,领百官,治天下,济百姓。”顾云渊放开手,面庞已复端静,眼神亦悠长深远,“既是要治天下,自是要知天下。北海即将归入我朝,而作为将来要管理它的国之宰辅,又怎能不知它。以是下官才要切身经历,知其地貌,知其民风,知其文明……更是要看它如何崩溃,才知如何立它。”
“再说,下官虽是跟从北伐雄师,但并不去火线疆场,下官有自知之明,刀剑弓马非我之长。”顾云渊侧首挑眉,又是一派风骚之态,“如果将军还是不肯,那只能说将军过分在乎下官了,竟是……”说到这他顿了顿,而劈面风独影已斜目望来,可他笑笑,颇是不怕死的道,“将军是舍不得下官有一丝伤害啊。”
顾云渊亦不在乎她是否有回应,自顾低声道来:“与你并肩同业,却不是想与你就那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那街上有很多的人,很多的店铺,很多的东西……我想拉着你在路旁的茶馆品一杯茶,或是包子铺里买两个包子一人一个边走边吃;想拉你一块儿进街旁的古玩铺或是金饰铺里为你遴选一两样爱好之物;拉你略停半晌看一看路旁的花树,看一看那擦肩而过的人……我就想拉着你,一起走,一起看。想奉告你,不要那样一向往前走一向往前看,偶尔也转个身回个头,稍稍逗留,稍稍安息。”
杜康禀报风独影时,她犹疑了半晌,才道:“请他过来。”
“顾云渊,你的情意我很感激,只是……我此生已无此幸运。”她的声音不再似从高空传来般的悠远,而是如耳边的悄悄微语。
好久,风独影的视野自天涯移回,转头望来,眸中绮霞映染,如琉璃宝石,华光流溢,灿烂慑人,目光对视的顷刻顾云渊心头一悸,刹时脑中空缺一片。
“自将军搬出宫,下官还未曾来府上拜访,本日得闲,便来看望将军。”他闲闲笑道。
风独影闻言,回顾侧目。
“哦?”风独影凤目里眸光一闪,看着他再问,“来由呢?”
明显风独影也早有体味,以是瞪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穿过榴花,超出院墙,远远的落去。
“顾云渊,你有经国济世之才,本是该留名青史之人,他日的太宰之位亦非你莫属,你为何不将一身才调施于家国百姓?”
那刻,顾云渊心头升起庞大的感受,有些欣喜,却又有些心伤。
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已令满朝皆知其心机。有的人嘲笑,有的人赞美,有的人妒恨,有的人恋慕……而风独影,不管他在她面前说甚么做甚么,她向来都是淡然疏忽,仿佛人间并没有一个顾云渊。却未曾想到,她对他另有如许的等候―――国之辅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