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桃花[第2页/共3页]
《其间幼年》(别名《韶华在天极门的一天》)
青阳看得气结,积了两个多月的迷惑又一次浮上心头:为甚么明显每次她都没有在好都雅书,但是早晨却能轻松地过老头子那一关?!
厚厚的兵法悄悄地躺在地上,一阵落花风吹过,册页簌簌翻动。细碎的桃花仿如粉红的精灵,奸刁地钻入了泛黄的纸页中。
宁湛转头望了望窗外,山色怡人,湖光秀美,笑了:“也好。”
韶华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面前满是馒头在飞,但她还是凝神聚气,姿式严明地扎着马步。以往无数次血淋淋的经历奉告她,即便封父老头儿人不在这里,作为弟子也是不能开小差的。
宁湛深深地望了一眼韶华,道:“‘江山万年’固是我之所愿,但是‘风月无边’却不是我之所求。我的情意,你莫非还不晓得?”
韶华轻灵地跃下树,拾起树下的兵法,低声自语了几句。她带着兵法走回草屋,进入本身的房间,直到闻到桌上的饭菜香味,才乐呵呵地跑出来。
跑完步以后,在微薄的淡金色晨光中,韶华和青阳站在清溪旁的桃花树下,扎每日晨间例行的一个时候的马步。
比不得身份金贵的君门后辈,三餐有厨艺高深的庖厨为之烹调,以及练习有素的主子在旁服侍;也比不得身怀异术的异门后辈,能够剪纸报酬奴,驭灵兽为仆,召鬼神为役,替本身打理一应繁冗琐事。布衣且务实的将门,向来是一个信奉本身脱手,丰衣足食的处所。
瞥见韶华,宁湛立即有了题句,狼毫蘸墨,在留白处挥笔,斯须成句。
画上有一处留白,宁湛提笔沉吟,思咐题甚么诗句合适,冷不防肩后探出一颗脑袋,几缕青丝拂过他的脸,凉凉的,痒痒的。
青梅竹马,两心相印。
青阳非常愁闷,夹着书籍走进厨房,效仿好学长进的前人,一边读书,一边生火做饭。
作画最是费心费思,韶华担忧宁湛的身材受不了,笑道:“还是他日吧,不急在一时。本日天清气朗,大好的光阴呆在房间里消磨,可就太华侈了,不如出去晒晒太阳,如何?”
不过,近两个月来,韶华不再夜点青灯,奋笔抄书,她仿佛俄然间有了过目不忘的奇特本领,对于封父每次的磨练都成竹在胸,应背如流,这让青阳赞叹且迷惑。
韶华正悠哉地躺在桃树上,一身家常穿的宽松的红色罗衣,长长的黑发随便地束着,流泉般倾泻而下。她捧着封父指给她的兵法,但与其说是在尽力地背书,不如说是在晒太阳发懒。她微眯着凤目望着飘落的花瓣,偶尔伸脱手去撷一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这一年,韶华十四岁,宁湛十四岁。
青阳呆呆地看着花瓣与兵法玩耍,然后兵法垂垂地被落花埋葬。直到整本兵法都被埋入花冢,只剩下一方书角露在内里时,青阳才蓦地回过神来,仿佛,一个流光如金的贵重上午,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畴昔了,而他摊在桌子上的兵法,鲜明还翻在第一页。
韶华目不斜视,心如止水。
这几日,恰好轮到习文为主,练武为辅的文教期。韶华内心非常欢乐,喝粥时嘴角不谨慎暴露一丝笑容,被封父瞧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从速肃容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