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情劫[第3页/共3页]

时候一点一滴地流逝，沉默也在无声地伸展。

宁湛眼神一黯，“韶华，你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要如许。”

韶华跪地，垂首道：“圣上，临行之前，末将有一事相求。”

宁湛道：“恰是因为立下赫赫军功，且又出身士族之家，才要杀。朕可不想，再呈现第二个李元修，或者萧平成。不平朕者，杀无赦。”

狱卒不敢违逆，只能垂首道：“是，年将军。”

韶华对狱卒道：“翻开牢门，我要出来。”

月色清冷，韶华走过御虹桥，沿着太液湖走向承光殿。她本来担忧宁湛彻夜不在承光殿，但是远了望去，承光殿中灯火透明，有宫女、寺人值夜，有禁卫军巡查。看这个景象，宁湛应当在。

念及至此，韶华提起家形，足尖轻点，闪电般向承光殿掠去。看准了禁卫军巡查的空地，她轻松地潜入殿中。躲开寺人、宫女，对她来讲也是轻而易举。

韶华心中一惊，苦笑，“你在记恨那一剑？也对，也对，你应当恨我。如果不是那一剑，或许现在赢的人，不是宁湛，而是你。”

因为有宁湛手谕，韶华得以通行。在狱卒的带领下，韶华走在盘曲幽深的甬道里。每隔十米，墙壁上就燃着一盏壁灯，火苗孤凄而冷僻。甬道两旁是一间间封闭的石室，充满锋利倒钩的铁栅栏后，间或有一两名犯人温馨地坐在墙角，目光冷酷而麻痹。

韶华向宁湛扣问清算玄武骑时，有些固执的将领难以管束，该若那边理之事。

光阴仓促，转眼又过了三天。四天后，观星楼将停止渡灵法、会，杀异正道妖人祭天。韶华整点行装，筹办去河西，她假装耳聋，假装眼盲，假装没有了心。

宁湛看出了韶华的迷惑，道：“如果我让萧良去河西，青龙骑只怕会归于萧氏。高猛大将军必须在玉京坐镇，也不宜远行。你去最合适。京畿营先交给上官武代理，清算玄武骑之事，也临时让刘延昭代替你履行。”

终究，韶华开口，“我爱宁湛，用全部生命爱他。”

韶华道：“已经病愈了。”

他已经下旨，七今后在观星楼停止一场渡灵法、会，为事情中阵亡的将士超度亡魂。在停止渡灵法、会时，诛杀异正道妖人，来祭奠将士们的烈烈忠魂，云风白、绯姬、苏氏兄妹满是祭品。

韶华一怔，沉默。

这个奄奄一息，血肉恍惚的男人，如何会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异正道之主？如何会是曾经阿谁笑傲尘凡，清雅如雪的男人？！

韶华浑身颤抖，几近站立不稳，“风……风白……”

韶华从宁湛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毫不会宽恕云风白。她有些哀痛，但却不怪他。他是一个帝王，怎能宽恕要篡夺他江山的人？

宁湛对劲地笑了。他的笑容，还带着一点心虚。他调走韶华，实在另有一个隐蔽的启事。他惊骇韶华晓得这个启事。他惊骇，她分开他，留下他孤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