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尾声（二）[第2页/共3页]

只是不管如何，每一年一到了这里蓝花楹盛开的时候，她都会不远万里的赶到这里来，就为了看一眼莫涯亲手植下的那片花海。

这日阳光恰好，圣德太妃正埋头为莫涯讼经，一个小宫女冒莽撞失地闯出去，一脸忧色，“太妃，御花圃里那片蓝花楹结出花苞了！”

御花圃里蓝花楹着花的这一天，九方梦和莫煜一同立于树下，抚玩着这片蓝紫色的花海，这是莫涯曾经等候二十年的幻境，他却没有瞥见。

“我明天禀开。”九方梦淡淡道。

她翻身上马，最后看了莫煜一眼，策马拜别。

“这花是为你而开的。”莫煜感喟。

“我另有没完成的事情，”九方梦道，“林生说过，要我不断地积德来为本身赎罪，我既然没有把命给他，那么起码他的这个要求，我必然要做到。”

莫涯驾崩，莫煜即位，改年号“大圣”，镇国大将军蒋经义归朝，他带着曾经的西北军，为莫煜保卫帝都，他是莫涯留给莫煜的另一把利刃。

“因为不敷资格。”莫瑜笑，他毕竟是没有让九方梦实施与他的三年之约。

莫瑜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但是她却感觉他留下了很多想要对她说的话，都藏在内心。

莫煜边听边笑，曾经的他亦是如此，追逐着那些镜花水月普通的名利，不知帝王真正的意义为何，还好还好，他已梦醒。

莫煜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官道的绝顶，才回身回城，路过畅音园时，忽听内里传来阵阵曲笛声。

但这统统都是莫涯心甘甘心，别人又有甚么资格去指谪九方梦？

女人的直觉，常常非常灵敏。

莫瑜在九方梦醒来以后，就带着玄甲军返回西北驻地，非帝诏不返京。

“你说朕会是一个好天子么？”他问九方梦，就像二十年前莫涯问慕雪瑟时一样苍茫。

“草民遵旨。”程玉楼拱手拜答。

统统人都在记念着他们死去的英主，他把平生都献给了大玄江山，不负众望。

“你会的，你不会孤负他的。”九方梦答复，“我晓得。”

现在，圣德太妃在后宫里，职位非比平常，后宫众中老是变着体例奉迎她。她却已经没有畴前那股兴趣，只是每日待在圣清宫中理佛，闭门不出。

她归去看去，瞥见九方梦也在抬头看着那树枝上的花苞。

“会的，必然会的。”她果断道。

莫煜笑了，“你与朕也算是故交了，免礼。”

“会着花么？”她的身后有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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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空花眼角无根系。梦境将人殢。长梦未几时。短梦无碑记。普天下梦南柯人似蚁。”

程玉楼带着世人站起来，莫煜问，“在排甚么？”

还好，起码莫涯敬爱的女子瞥见了，这一片等候二十年，终究着花的蓝花楹。

他想起莫涯在甘泉宫的书房里对他说的话，一旦他挑选了这个位置，他就必定要落空九方梦，他这平生都不会获得她。

“但是朕落空了你。”莫煜苦笑。

这五年来，她实施着她的承诺，四周积德助人，走遍天涯天涯，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

“我不会孤单的，因为他会一向陪着我，直到我死去。”九方梦把手放在心口，浅笑道。

五年后，西北玄甲军虎帐里，莫瑜正在校场中练着兵，一旁叶素俄然道，“北岭有了一支新的铁骑，世人都说阿谁少年将军极有当年离将军的风采。”

莫煜晓得这出戏，讽刺世人追名逐利，却看不穿统统功名利禄，繁华繁华不过是空花浮影，一场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