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东宫事变（二）[第2页/共2页]

霁月心内一惊，手没端稳，吵嘴棋子“哗哗啦啦”地滚落一地。

侍卫倒是镇静不安：“皇孙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瞒不得太子殿下！”

拓跋濬悄悄排闼进入书房，看到伏在桌上的父亲，许是终究扛不住连日的煎熬，怠倦地枕着摊开的书便睡着了。

“那便好。待会嫔妾让小厨房做些新菜，皇上好久没来了，本日留下来用膳吧。”

“太子殿下薨了！”

小寺人吓得浑身颤栗，盗汗直流，连连叩首应了“是”便仓猝退了出去。

拓跋余懒很多言，回身便走出佛堂边命令道：“烧了。”

“不愚不愚，棋艺都能与朕比肩了，谁敢说你愚？”

天子大笑着，脚步后退着踉跄了两步。左昭仪眼疾手快，忙扶了上去。

这些日子，东宫温馨地连鸟儿飞过的声音都罕见。气候炎热，只要窗外的夏蝉一声不断地鸣叫。

崔浩边说边偷偷抬眼，细观天子神情，见他目光凌厉，心内暗喜，便已知不负此行。

灵育寺。

天子站起家，目光板滞直视火线，面色深沉，像没听到普通，拂袖而去。

盘腿端坐的恰是玄高大师，他仍然不动声色地手持念珠，敲着木鱼，闭目诵经。在玄高大师身后，是几位执意与他同留在寺中的和尚。

“陛下，太子软禁没法与外界通信。不过，那些东宫幕僚之臣，倒不必然了……”

小寺人不敢抬眼，额上汗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忘了答话。

“皇上这是怪嫔妾痴顽？”

东宫。

霁月却似冰剑穿透心脏，嘲笑着想：呵，亲生儿子被逼得服毒他杀，这位皇上，却只顾虑着本身会背负着逼死贤能太子的千古骂名。

“嚷嚷甚么！父亲好不轻易闭眼歇了会儿。”拓跋濬抬高声音，表示有事等太子醒来再说。

寺人声音颤抖地说：“陛下……太子殿下，太子他……”

拓跋濬还等着父亲再说些甚么，太子却缓缓闭上了双目，有力地说了句：“你们都出去吧。”

说着说着，天子停顿下来。世人屏息以待。

“现在的寺人实在贫乏训教，遇事这般镇静，成何模样？”天子皱眉，不悦道：“甚么事？”

“胡说甚么？！太子年纪悄悄，如何会薨了？”

“多日没下棋，你的棋艺倒是长足很多。”

“嗯，这段时候烦苦衷都办完了，朕也能跟你学学，优哉游哉。”

“清丽，再给皇上斟杯溪山白露。霁月，摆棋盘。”

拓跋濬恐父亲一时肝火攻心，忙劝说：“父亲，重视身子要紧。人死不能复活，节哀。”

“还不快去？！”天子俄然怒喝一声。

拓跋濬不忍打搅，站在父切身后，执扇为他扇风。

“服毒他杀？如何……”左昭仪不安地看向天子。

“明心见性，见性成佛。肉身存亡，早已视为外物。”玄高大师并未睁眼，淡淡地答复道。

“哈哈，确切，朕输了。再来一局。”天子笑呵呵道。

“娘娘，传闻，是……太子是……服毒他杀……”

“太子殿下！殿下！”短促地脚步声。

此时此景，这笑声却特别让左昭仪心脏骤紧。

“我让你再说一遍。”

左昭仪轻笑，手拈棋子，落棋，道：“皇上可输了。”

无人敢接话。

左昭仪张了张口，话倒没说出来，仅轻唤了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