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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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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东宫事变(二)[第1页/共2页]

拓跋濬还等着父亲再说些甚么,太子却缓缓闭上了双目,有力地说了句:“你们都出去吧。”

拓跋余懒很多言,回身便走出佛堂边命令道:“烧了。”

“我让你再说一遍。”

“老衲人,真是希奇,这偌大的寺庙,竟只剩下几小我了。”拓跋余翻身上马,踏进佛堂,俯身靠近细心打量了玄高,轻视地嘲笑一声。

左昭仪轻笑,手拈棋子,落棋,道:“皇上可输了。”

“不愚不愚,棋艺都能与朕比肩了,谁敢说你愚?”

“嚷嚷甚么!父亲好不轻易闭眼歇了会儿。”拓跋濬抬高声音,表示有事等太子醒来再说。

“太……太子殿下,薨了。”小寺人的声气微小,颤抖不平,却似好天轰隆般,重重地砸在每小我心头。

左昭仪正陪天子下棋。

众僧一头一身都已被油渗入,仍无一人睁眼,皆是虔诚诵经。

兵士领命而从,提来一桶桶的油,使尽尽力朝佛堂,朝玄高,朝众和尚,浇泼畴昔。

灵育寺。

“那便好。待会嫔妾让小厨房做些新菜,皇上好久没来了,本日留下来用膳吧。”

“还不快去?!”天子俄然怒喝一声。

“甚么?!”拓跋晃大惊:“你听谁说的?毫不会,父皇毫不会!”

玄高大师却似无人打搅般,埋头诵经。

“你既然早把肉身存亡看得这么透辟,恰好,我成全你。”

拓跋濬不忍打搅,站在父切身后,执扇为他扇风。

侍卫倒是镇静不安:“皇孙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瞒不得太子殿下!”

拓跋濬悄悄排闼进入书房,看到伏在桌上的父亲,许是终究扛不住连日的煎熬,怠倦地枕着摊开的书便睡着了。

说着说着,天子停顿下来。世人屏息以待。

“胡说甚么?!太子年纪悄悄,如何会薨了?”

“父亲,切勿悲伤过分。”

天子竟也没甚么反应。

“是。”清丽与霁月手脚利落地斟茶清算。

“太子殿下薨了!”

霁月心内一惊,手没端稳,吵嘴棋子“哗哗啦啦”地滚落一地。

“说话能不能利索些?”

佛堂内,香烛明灭,佛像面带浅笑,慈眉善目,垂眼众生。玄高大师与众和尚诵经声越来越大,火势熊熊燃烧,无情地吞噬了统统。

长信殿。

左昭仪说:“皇上政务繁忙,不像嫔妾,总余暇着,只能逛逛园子,操琴下棋,打发打发时候,自娱罢了。”

这些日子,东宫温馨地连鸟儿飞过的声音都罕见。气候炎热,只要窗外的夏蝉一声不断地鸣叫。

“别人都跑,你堂堂大魏禅师领头儿的,你如何不跑?”

“哈哈,确切,朕输了。再来一局。”天子笑呵呵道。

“这宫中啊,也就只要你,两耳不闻事,落得安逸。”

安王拓跋余奉旨领命诛杀灵育寺僧众。他携兵杀到时,寺中竟出奇地温馨,空中打扫的一尘不染,只是平城第一大寺,四周无人,冷冷僻清。侧耳听,才气模糊约约地听到念佛的声音。

拓跋濬望着太子好久,见他再没开口说话,似是睡着的模样,这才犹踌躇豫地退出房间,轻掩住房门,叮嘱侍卫:“照顾好父亲。”

崔浩边说边偷偷抬眼,细观天子神情,见他目光凌厉,心内暗喜,便已知不负此行。

拓跋濬恐父亲一时肝火攻心,忙劝说:“父亲,重视身子要紧。人死不能复活,节哀。”

旁人没法猜想他的设法,皆是不敢开口。

“清丽,再给皇上斟杯溪山白露。霁月,摆棋盘。”

拓跋余随声循着佛堂。

“记得。《史记》中伍子胥临死前说:’抉吾眼置之吴东门,以观越之灭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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