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佩佩生日快乐[第1页/共3页]

贺瑶芳道：“我想阿婆了，睡不着，过来跟阿婆睡。”

贺瑶芳忍了忍，没忍住，小声道：“又被人当冤大头了。”

张老先生哑然。

贺敬文循名誉去，只见一个穿灰绸直缀，吊着个毛领子的中年男人正朝他挥手。男人身边站着的，可不就是谢秀才？

谢家的划子追上了贺家的大船，却又不跟着走，只谢秀才命人送了封称谢的信来。谢家急着上京，看望那王侍郎的夫人，不比贺家落拓又有货船拖累。第二天上，已经走到贺家座船的前头去了，天刚擦黑，贺家停船泊岸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艘划子的踪迹了。

张老先生听到“每年”，心头一跳，竟不敢再猜下去。只说：“事已至此，如果真，是结一善缘。如果假，也是破财免灾，生这个气做甚？老安人与令尊行此善举，何尝不是件积善的功德。小娘子还是想想，入京以后如何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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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芳还是仰着脸，看得张先生一阵脖子疼，想伸手给她托着放好，又想“男女授受不亲”这小女门生壳子里不晓得装着个多少岁的妇人——非常不当。贺瑶芳还不感觉，平放着脸说：“如果我没算错，那就是王阁老，先做吏部尚书，再入阁的那位了。每年我都见着他夫人几次的，他夫人也领儿媳、女儿在身边，偏没有一个长得像这谢家娘子的。”

贺敬文承诺一声，鼓起勇气，冲进人潮。帽子都被挤歪了，还没看到他表哥，却听得前面忽有人大声说：“贺举人，这是！”

宋婆子喜笑容开：“早送信与舅老爷家了，必有人接的。”罗老安人的哥哥现在京中为官，一堆穷京官儿里，家道还算敷裕，总不至于不派人驱逐mm。

贺瑶芳钻进被窝，脚搁在汤婆子上，一阵的和缓，两眼一闭：“我睡啦。”罗老安人微微一笑，给她掖了掖被子，径往小圆桌前坐下了，贺瑶芳情知她在等宋婆子，却用心说：“阿婆，你不睡么？被子里和缓。”

罗老安人道：“干脆好人做到底，我们上京，便是本着破财消灾，拿钱买路去的。多个熟人多条路。”

贺瑶芳闭了嘴，竖着耳朵听，等着宋婆子返来。未几时，宋婆子带着一身寒气出去了。许是已经传闻贺瑶芳过来了，放低了声音，向老安人汇报。若非贺瑶芳集合精力，几近要听不见。

贺大姐见这师生俩还是在说话，也不好打搅，干脆将窗子推开半扇，探头往外瞧，一看之下，笑了：“谢家小郎君的船跟在前面呢。”她倒是听着胡妈妈说，老安人慈悲，还帮助了谢家一艘划子好上京。贺丽芳对谢秀才伉俪很不感冒，对这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却很有几分好感。

罗老安人本不想管这闲事，只因儿子多事儿，不能当众给儿子没面，这才接了这事儿，并不想要谢家人如何酬谢。待听到谢秀才娘子说是兵部侍郎的女儿，不免吃了一惊，心机也活络了起来。原想给完钱就走人的，现在却又想再套套话，确认这妇人是否扯谎。侍郎的女儿这般落魄，也是让人思疑的。

老安人随口答道：“你先睡，我就来。”

只听贺丽芳一声冷哼：“那两口儿也是为人父母的人？出了事儿就晓得哭，说理也不会说，办事也不会办。还不儿子有担负呢。做爹的陈腐无能，”说着，皱了一下鼻子，仿佛想起了甚么不镇静的事情，“做娘的又轻声细语儿半含泪，凡是父母顶用的，哪用后代操心？”

贺瑶芳给了他一个“你真傻”的眼神儿，问道：“先生看我如许儿，”一伸两条小短胳膊，“能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