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肥美的一章[第5页/共5页]

张老先生有些不大安闲，贺瑶芳顶着这么一张嫩脸说着如许的话，还是有些违的。又咳嗽了一声，张老先生问道：“这推官？”

贺丽芳怒极而骂：“这算甚么娘舅？恐怕我们过得舒畅了么？”

罗老安人道：“说这个做甚么？打起精力来，清算好了行装，一过了初七便走！”

贺瑶芳痛快隧道：“考不上就不考了，举人也不是不能仕进，趁早谋一官职，离了此地，休要落到柳推官的套儿里是端庄。这原是我的谨慎思，怕我见地陋劣，想错了。”

明白了，柳推官不须出面，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儿，表示李章就行了。只消舍出脸来闹一闹，儿子或许能脱罪，又能欺诈到财帛补助家用，何乐而不为？

耳里听到贺瑶芳问好的声音，张老先生还是头都不抬，直到写完了落款“樵客”二字，才问：“如何了？”

贺瑶芳承诺一声，她也想见哥哥了。她既能听得见，贺成章也不是聋子，不晓得要不要安抚？

有了柳推官做推手，李章就停不下来。

岂料让贺瑶芳正听到贺敬文在叫骂。

贺瑶芳不得未几问一句：“先生是不是晓得甚么？”

张老先生又做了甚么，贺瑶芳并不晓得，只晓得她才出了书斋的本儿，就被宋婆子找到了：“姐儿，我的好姐儿，你如何跑到这里来了？叫老安人好找。”

贺瑶芳笑道：“先生乐在此中。”

贺瑶芳道：“江湖越老，胆量越小。”

他方才写文章写得鼓起，李章来了，道是他娘子病了，想外甥了，要接外甥去看舅母。探病，天然是不好空动手儿去的。

到得初雪时，她终究忍不住唤来了贺敬文：“这里是住不下去了！不如我们一齐上京去，你去赶考，我去看看你娘舅。”

贺瑶芳附和志：“先生说的极是。但是体贴则乱，既晓得了，便不能不担忧，不能不早做筹算。”

罗老安人天然是要脸的，还价还价，给了他十五两银子一笔巨款拿走了。贺敬文在母亲面前痛骂了大舅子一顿，返来书房见写了一半的文章，再也没思路写下去了，又发了一通脾气。罗老安人本身气得不轻，却更担忧儿子，命宋婆子将二姐儿领畴昔哄贺敬文。

张老先生道：“小娘子，呃，是小娘子罢？”

罗老安人胡乱敷衍道：“没有谁，你爹做文章不顺心呢，文人都那样儿。”

贺瑶芳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是看淡了，上辈子，家里这些钱，他也没享着。我就想，与其不晓得今后便宜了谁，还不如就现在用了，换官也好，做甚么都好。他入了宦海，当然是难长进的，或许要受架空，却也是入了宦海了。家兄一朝得中，对这些事儿也不是全然陌生。”

贺瑶芳踱了畴昔，踮起脚尖来一看，画的是个宽袍大袖扛锄头的斗笠老头儿，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要神隐了？”张老先生点头道：“我既未曾显，又何谈隐来？倒是令尊，可想好退路了？”

张老先生诘问道：“甚么时候算是合适的时候呢？”

张老先生道：“若要告终此事，暂忍一时——令舅之前，不是这般闹法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