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肥美的一章[第2页/共5页]

贺敬文这些日子也很烦躁，整日偶然温书只想着李章——来了活力，不来又悬心怕他不晓得甚么时候过来。连以诗会都不去了，就怕有人提起李章来。听了便道：“娘且忍一时，待儿高中了，统统便都好了。”

贺瑶芳承诺一声，她也想见哥哥了。她既能听得见，贺成章也不是聋子，不晓得要不要安抚？

贺敬文沉默，他原就没个主张，听母亲一说，也是有理。但说：“是儿无能，扳连母亲了。”

柳推官的事儿，还是那位天子动的手呢。贺瑶芳不安闲隧道：“他好事的时候，我还小，只晓得是免官入罪，为了免罪起复，花了很多银子，他们家的不敷使，又拿我家的填去。到得厥后，又被清理了一回。”本来罢官夺职也就罢了，厥后她入了宫，得了帝后的青睐，两位不免要问一问她的来源，也是合该柳家不利，天子的记性太好，又想起他们来了，一锅端了。

贺瑶芳见老先生还在那儿涂涂写写，对绿萼道：“你与何妈妈到内里看着，别让人出去打搅，我有功课要就教先生。”绿萼心说，我娘没来啊？一转头，何妈妈正往这里跑呢——不由有些佩服。

明白了，柳推官不须出面，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儿，表示李章就行了。只消舍出脸来闹一闹，儿子或许能脱罪，又能欺诈到财帛补助家用，何乐而不为？

罗老安人终究笑了，捏一捏孙女儿的粉颊：“嗯，俊哥读书时你不要畴昔，等他闲下来，你们再一处玩。现在这时候，他也该得闲了，你去寻他们玩吧。”

过不两个月，气候转凉，百口换上新夹衣的时候，李章又来了。这回连贺成章都有些心烦意乱读不下去书了。贺瑶芳不在乎贺敬文测验，却顶顶体贴贺成章。不免又向张老先生问策。

张老先生看她越来越烦躁，以会商门生课业为名，寻这老安人悄悄说了几句。老妖精早就从这口音里听出来了，这老安人是发展在北方的，官话说得极正。便是贺瑶芳，老妖精也猜她宿世是京中权朱紫家出来的。老安人孀妇人家支撑这么多年，天然是想有个帮衬的，只是一口气在，不想灰溜溜地求人，这才硬撑了这么多年。眼下，倒是不由她了。

贺瑶芳浅笑道：“约莫，要请先生在合适的时候，向我阿婆说一说，又或者，家父就教于您的时候，略略指导几句。”

贺丽芳怒极而骂：“这算甚么娘舅？恐怕我们过得舒畅了么？”

贺瑶芳奇道：“阿婆找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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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芳等绿萼出去守门儿了，才回过甚来正一正衣衿，给张老先生施礼。

不怕神一样的敌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贺瑶芳道：“江湖越老，胆量越小。”

耳里听到贺瑶芳问好的声音，张老先生还是头都不抬，直到写完了落款“樵客”二字，才问：“如何了？”

贺瑶芳道：“先生有掌控说动家父？”

张老先生还真就乐了，一张胖脸笑成了个弥勒样儿：“小娘子这般了然，纵惧鬼神之说，不将来源说与长辈，又何妨在长辈面前一展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