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锁龙[第2页/共3页]
一声闷响,阮非誉抬脚踩住了长棍一端,他看着俏脸生寒的少女,轻声问:“你是……”
他一语落罢,脚下一蹬,便如离弦之箭射出,白纸扇在手中化为一道乌黑流光,方一站定,便向何老板连出七下,快如雷霆。
何老板的眼中已经现出绝望。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一声金属摩擦的锐响,长长的戟杆竟然从中脱开,杆中竟然埋没了一条锁链,被何老板往回一带,便勾着戟尖反攻而回!
石子比饭豆大不了多少,棱角也不见多么锋利,但是它穿过了血肉之躯,竟然还趋势未绝地射出三丈,嵌入了一颗树干中。
答复他的是劈面一棍。
这一腿他用了八成力道,固然胜利将戟杆踢得往上一抬,右腿也麻了半晌。趁此机遇,陆鸣渊不退反进,白纸扇顶风而展,恰如天刀带腾飞虹,抹向何老板面门。
天上雨势变大了,阮非誉以手帕掩口咳嗽了几声,活像个命不久矣的病鬼。
他换了只手拎着鸣凤戟,对阮非誉道:“阮相脱手,公然非同凡响。这,是‘乱雨棋’?”
阮非誉仿佛早推测她有这一招,手掌在间不容发之际生生一顿,变掌为爪,锁住她手中长剑。秦兰裳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当即利落弃剑,昂首与阮非誉目光相接,后者即便心志过人,也恍忽顷刻。
秦兰裳剑已脱手,可惜还不敷快。
铃声近在天涯!
所幸另有一小我,脱手更快。
秦兰裳本身晓得斤两,她那点微末道行不比自家小叔,摄魂大法对南儒不起甚么感化,顶多只能让他恍上这么一息不到。是以,就在这半晌之间,秦兰裳一手夺了何老板手中鸣凤戟,一脚抬起使出了吃奶力量,把本就没跪稳的人给踹了开去。
经脉里如遭冰封,他再无余力,膝下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这一片六合之间尽是落雨,他又能逃到那里去?
“鸣渊,退下。”阮非誉按住陆鸣渊,对秦兰裳微微一笑,“秦蜜斯,这是何意?”
只是他手上劲力一泄,戟杆向下一沉,本来割喉的戟尖顺势下落,在陆鸣渊右肩上划下一道不浅不深的血痕。陆鸣渊惊魂不决,被冲上来的秦兰裳一把抓住了腰带,连拖带拽地拉了返来。
下一刻,阮非誉一手抓住了锁链,干瘪的身躯顺势一转,戟尖被带得兜转而回,反攻何老板面门。此时别人在半空无处借力,一惊之下只得撤力,借着下坠的力道带得戟尖偏了方向,但是虽破了杀招,却也卸了后力,落地时一个踉跄,没能立即回击。
何老板顿时便遭不住了,但是他咬咬牙,不肯坐以待毙,也不肯撤戟回防,反而脚下急进,铃声凄厉,鸣凤戟化成了一道寒光,刺向了阮非誉胸膛!
极轻,极快,也极厉,仿佛万箭齐发后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同步,避无可避地锁死了他前后退路。
仅仅是一步,就避开了陆鸣渊捉隙而来的七次点穴。那样矮胖粗笨的男人,在这一步之间却如移形换影,陆鸣渊只觉面前一花,耳边就闻声了一声铃响。
就在这时,阮非誉动了。
何老板神采一白,却不见痛色,也不知按了甚么构造,锁链又缩了归去,戟杆重合如初。
何老板心头一寒,他左脚在右脚背上一踏,身子借力向上飞起逃开守势。与此同时,鸣凤戟再度从平分开,锁链延长到了极致,他一手握紧戟杆,身材在半空中硬生生地一转,戟尖便借着锁链挥动之势,化成一道飞天坠月,扑向了阮非誉!
一身血肉如棋盘,奇经八脉如棋路,乱雨棋透入骨肉,星罗棋布,已如毒手扼住关键,,一分为众的冰寒内力顺着雨珠钻入体内,刹时便发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