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皱,别殿遥闻箫鼓奏[第3页/共3页]
不久,金陵城破,南唐国(亡),李煜及周嘉敏、后宫群臣等数十人被(俘)送往汴京。让他不测的是,沉烟也在此中。她只是个宫女,大可不必随行,但她却一袭素衣,淡淡地跟在嫔妃以后。
可他终还是负了她,现在南北对望,千里相隔,纵是灵魂也无缘再相见了……
语罢,也不等她们推让或伸谢,独自朝梅林去了。实在沉烟并无女官之职,但宫娥内侍们都莫名对她有几分畏敬,因为她像一小我。
归(降)的日子天然不会好过,宋太祖逝后,其弟赵匡义继位,李煜的报酬更加降落,并且还经常遭到刁难。
“唉,也不知还能挨延多久。”
纤纤玉指拨弄琴弦,清冽幽婉的琴音,好似固结在湖面的薄冰被玉石击碎,又于破冰之时,变幻出一个着霓裳羽衣的绝世才子,神情流盼、秀眸滢滢,世人也不知是妙音变幻为仙子,还是仙子被妙音所感化,只觉琴音更加悱恻缠绵,仙舞也更加摇摆生姿——
教君尽情怜。”
她本身也感觉这描述不太安妥,忿忿地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沉烟在宫宴上被帝王犒赏,也算是殊荣一件,但她回府后却将那把琅玕琵琶掷在一边,大半年都未曾理睬。倒是李煜和周嘉敏,持续夜夜歌乐,借酒消愁,在笙乐酒香中寻梦那旧光阴。
奴为出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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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来了。”
今宵好向郎边去。
“长的像也罢了,恰好那清冷的眼神,总让我想起阿谁早晨……”李煜揉了揉眉心,将周嘉敏揽入怀中,却不消酒盏,直接执起酒壶倾倒,微醺的眼眸中,浓愁与惊骇交叉,只觉小窗外的簇簇花影皆透着无尽阴霾。
“如许啊……”赵匡义鼻中收回一声轻哼,眼神瞟过周嘉敏和李煜,甚是轻视。
虽是初冬,梅花却不知国(运)式微,早早地开了,从远处望去,花圃仿佛笼着一层胭脂色的薄雾,斑斓却不祥。
周娥皇,他的第一任国后、周嘉敏的亲姐姐,阿谁至死都不肯再转头看他们一眼的女子。沉烟长得像她,不但貌似,并且神似。
刬袜步香阶,
琅玕琵琶已经被宫人取来,那琵琶以上等紫檀为背料,山口、六相、凤凰台皆是象贝和玉石所制,琴头嵌着一朵芙蓉冰玉雕凿的千瓣莲,在华灯的光彩下极尽幽柔婉妙,喜奏琵琶者绝对忍不住要弹上一曲。
他固执她的手:“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沉烟听得实在烦厌,上前按住琴弦,周嘉敏正要斥责,却偶然间碰到她的手,不由一声惊叫,那双柔荑竟比隆冬霜雪还要寒凉,指尖更渗着水珠,仿佛要熔化普通:“你究竟、是人是鬼……”
“本宫并未使唤你,你又来做甚么?”周嘉敏蹙起柳眉,一脸不悦。
一贯偎人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