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节 皖系崩坏论出兵[第3页/共3页]

段芝贵以皖军之头衔，前敌一败，狼狈回京，遽通电辞职。其电稿说话虽不甚佳，而骈四俪六，亦颇通畅，说者谓其仓促流亡之际，竟能搜刮枯腹，作此俪语，亦一异事，不知此中实有最趣之谈料也。先是段有西席某甲，一老学究也，皖直未分裂之前，段跃跃欲试，主战甚力，某甲力劝之，不听。及被任为皖军总司令，欲作一宣言书，用告将士，命甲草拟，书中多忠君爱国语，段以其不应时务，弃之不消，另请别人代撰。甲虽脑筋冬烘，固以文豪自命者，颇不悦。冷语谓段曰：“吾文虽不佳，原备有二稿，今居停阅其一，即仓促请别人捉刀，吾第二稿固无容再呈居停斧正，留为将来备用可也。”小段以其迂，亦不睬会。及小段由前敌逃回京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急拟通电辞总司令职，冀减罪戾。倩人觅向所撰宣言书者，已先逃矣。不得已仍央甲为之，甲即于袖中出电稿曰：“吾媒介有第二稿，固早已备矣。”小段阅之，稿系四六，说话颇得体，继念甲料已必败，反有调侃之意，撕其稿，怒而掷诸地。甲嘲笑而出，未至中庭，小段亲身追之曰：“我固知君良厚，特风趣耳。吾亦不芥蒂，请君再照原稿录出，吾当不易一字。”因而遂将西席所拟之稿拍发，故其说话甚安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