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节 皖系崩坏论出兵[第2页/共3页]

最后从国际情势来看，欧洲当然已经是剑拔弩张，但是英日俄三国在中国投入必然兵力的能够性还不小，如果吴宸轩筹算依托武力强行同一，而窜改目前最让列强放心的名义上同一，实际上军阀盘据的中国情势，那么数遍外洋权势，就没有人会投附和票，现在的吴宸轩已经本身当家作主了，坑害满清当局的机遇已经一去不返了。考虑到这些身分，速胜除了让北洋和反动党提早合流以外，还能够引发列强的武力干与，加上反动党南京当局的掣肘，最后除了参战的将领能有点军功积分以外，对于吴宸轩而言得不偿失，以是吴宸轩和段祺瑞的定见在之前已经不谋而合，那就是“引而不发，悄悄赢利。”

不幸的段芝贵本身安逸不说，还任用了曲同丰、田中玉两员大将，一个长腿将军加上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皖军如何不败。

段芝贵以皖军之头衔，前敌一败，狼狈回京，遽通电辞职。其电稿说话虽不甚佳，而骈四俪六，亦颇通畅，说者谓其仓促流亡之际，竟能搜刮枯腹，作此俪语，亦一异事，不知此中实有最趣之谈料也。先是段有西席某甲，一老学究也，皖直未分裂之前，段跃跃欲试，主战甚力，某甲力劝之，不听。及被任为皖军总司令，欲作一宣言书，用告将士，命甲草拟，书中多忠君爱国语，段以其不应时务，弃之不消，另请别人代撰。甲虽脑筋冬烘，固以文豪自命者，颇不悦。冷语谓段曰：“吾文虽不佳，原备有二稿，今居停阅其一，即仓促请别人捉刀，吾第二稿固无容再呈居停斧正，留为将来备用可也。”小段以其迂，亦不睬会。及小段由前敌逃回京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急拟通电辞总司令职，冀减罪戾。倩人觅向所撰宣言书者，已先逃矣。不得已仍央甲为之，甲即于袖中出电稿曰：“吾媒介有第二稿，固早已备矣。”小段阅之，稿系四六，说话颇得体，继念甲料已必败，反有调侃之意，撕其稿，怒而掷诸地。甲嘲笑而出，未至中庭，小段亲身追之曰：“我固知君良厚，特风趣耳。吾亦不芥蒂，请君再照原稿录出，吾当不易一字。”因而遂将西席所拟之稿拍发，故其说话甚安闲云。

皖军总司令段芝贵，在前敌督战，其办公处设在火车上。车前悬一木牌，大书“总司令处”四字，办事者至有百余人之多。车中除军用品外，有烟枪烟盘十四副，嗬嗬水数百打，麻雀牌七副，大菜司务二十四人。迨前锋与直军交触，战事小挫，众随员知必无幸，劝段早为之所，小段曰：“我誓与皖军同存亡，诸位…⊙，怕死，竟请返秦可耳。”众以其言壮，皆无辞而退。十三号有直军一营来诈降，段益自夸。至半夜，降军攻击总司令部，段自车上堕地晕去。为一车站站长藏过。拂晓，诈降军退去，站长始送之回司令部。从者群起扣问，小段曰：“此何足怪，君子可欺以其方，无伤也。”即至车内查抄鸦*片，卧而吸之。众以其能平静，颇倚赖之。至次夜，忽闻西北有枪声，随员皆至司令寝室叨教。段已不知去处，旋得探报，知是本军巡查，众心虽安，乃以总司令失落，四周搜索，扰攘一夜，至次晨，始得之于乡农家柴堆内。因而群皆匿笑，而总司令之声望扫地矣。迨前敌十五师败北，向后退回，段误为直军，急命第一师击之，及知曲解，十五师将士以同类相残，怒不成遏。继见总司令之火车，车头已向北，知将预备流亡，遂以构造枪射击，而小段急令火车添挂龙头，逃回京中。沿路兵士数百人，拦住来路，拟向小段诉说第一师从后击射，自相残杀之事，乃小段不问死活，只令开车，乃至轧死多人。迨抵西安寓中，家人聚询，只以手摸头，连呼好险好险，别无他语。后闻车站站长藏段事发，被直军枪毙。小段向空叩首，痛哭流涕，谓为拯救仇人，兼延僧道在家，为之超度。忽通缉祸首令下，复狼狈逃窜青海，而僧道道场，亦半途而止，此亦皖军将士中之风趣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