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恩公小爪子[第2页/共3页]

小爪子叹道：“我要出的去，早就出去了，但在这山里得了病，见不得太阳，一见太阳，喘不上气就死。在后矿山久了，一个个都是如此。”

形骸心想：“他们是人，怎活的比牲口还不如？这里到底是哪儿？”

背后有人屏息，随后一声轻响，形骸立时一让，见一根木棒打落，未打中形骸，却正中形骸面前那人，那人沙哑的喊了一声，满脸是血。形骸见身后是另一个赤身饿汉，披头披发，头上秃了大半，还是要吃人的眼神。

走过构造，来到一间大石室，左边有泉水流过，右边种蘑菇黑瓜，圈养老鼠，别的形形色色的琐细部件很多，皆是制作之材，又挂着很多人骨，看来是企图突入此地之人。形骸见一张不知从哪儿来的大床，床上铺着草垫，又躺着一具完整白骨，形骸想起那飞灵庙的雕像，心中微微惊骇。

小爪子又大笑道：“我一瞧见你便感觉非常投缘，不消酬谢，我日子过得挺好，待我再长大些，只会越来越好。”说罢走向左边，钻入另一石室去了。

形骸脑中乱作一团，又想：“莫非我该让他们吃了？没错，正该如此，我一辈子养尊处优，他们平生鲜有温馨的时候，看来我射中必定要将本身血肉，让他们大快朵颐，如此我才气赎罪！”见有兵刃刺来，只是麻痹躲闪。他不明白这动机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为何这荒诞的设法竟如此牢不成破、实在可托。

形骸魂飞魄散，想：“天国！这儿准是天国！我被带到天国来了！”但又感觉不太像。

下方饿汉断断续续的痛骂，但他们病的太重，稍骂几声，咳嗽不断，嘴里吐出血来。

小爪子边走边说道：“这里叫后矿山，是苏母山黑铁矿山中的一处。苏母山每年买来、捉来、入狱的仆从，多数送到黑铁矿山中采矿，一辈子都没法逃脱。如果抱病了、老了、伤了，就送到这后矿山来等死。”

小爪子道：“我的爹妈在后矿山把我生出来后就死了。把我养大那人本想等我再大些，卖到山外头去当个家奴，本身得些财帛，过上好日子，这才没把我吃了。唉，但那性命不好，不久也咽气归西，我不得不东躲西藏，不然早被外头那些个烂人宰来吃肉。”

小爪子道：“先走再说，我带你去安然之处。”说罢走入石窟中，形骸见他行走时双足一跳一跳，像是猿猴，暗觉怜悯，心想：“他准是吃了很多苦。”

形骸答道：“是啊，大叔，此地是....”

小爪子哼了一声，道：“外头那些蠢货，只晓得捉虫子、老鼠、挖蛇、吃树根、吃死尸，偶尔吃吃外头来的外村夫。那里比得上我小爪子？我本身种蘑菇，豢养小老鼠、大甲由，日子过得比他们强。”

形骸踩上空中，只觉下方浮泛，但被东西撑住，不至于摔入，惊诧笑道：“本来是圈套？”

形骸听他这短短几句话，实饱含无尽悲苦，无穷惊骇，只怕平生当中绝无宁日，不由得惊怒交集，道：“恩公，我带你杀出去！不管在哪儿，都比在这儿强。”

这时，上头有一根绳索垂下，听一稚嫩声音喊道：“快上来！”

形骸拔刀在手，一招“龙尾难寻”，刀光转了一圈，将木枪震飞，众饿汉跌倒后，喀喀声响，骨骼断裂。看来众饿汉肌肉萎缩，骨骼疏松，竟经不起稍稍一摔。

小爪子道：“养我长大那人教我读誊写字，想把我卖个好代价，他身后，我找到一本旧书，叫做《火工密艺》，我瞧了瞧，来了兴趣，半揣摩半学，现在甚么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