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一岁冷面皇帝[第3页/共3页]

程启抬眼：“请吧。”

宫宴那天，沈情出门，与几个新进大理寺的文职一同蹬车前去昭阳宫，不料田寺丞唤住她，道：“沈司直留步，少卿大人有请。”

程启叹了一声，半是恋慕半沧桑道：“崖州……是个不错的处所。”

程启只是点了点头。

他那双小眼，不用力眨，沈情都看不见。

梁文先愣了一愣，白面团似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嫌弃，嫌弃的倒是沈情：“你小小年纪，不要学这类话，甚么都还不懂，还要学人懂男人，平白让人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梁文先方才用力朝她眨眼，眼睛都快眨肿了。

沈情心中骂了一句，稳坐车中。

程启的车就在中间不远处，此时他正撩着车帘望向这边，见沈情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跑来，程启笑了一下，心中默道，到底是个孩子。

程启道：“叫你来，是想与你说，我让你光临昭，并非贬谪。”

“向神女祈祝。”

梁文先吓了一跳：“慎言！”

还真是官方传说的那般，先帝抬回宫了一名……神女？

沈情腹诽：“这两人还挺有伉俪相。”

沈情撩衣摆坐下，一昂首，见梁文先就在她劈面站着，用力冲她眨了眨眼。

“沈机警，你方才来京第一天，就把人家定的案子给翻了，过犹则不及，你这番大出风头，实在不妙……”

“我也不信。”沈情道。

“是你说的，标致女人的动静，是拴在风里的，略微有点响动，全城皆知。”沈情笑着，说道，“这位薛老板是小我物，李甲科罪后，她到大理寺来要求见李甲，责备的话一句没说，只说，李大哥我看错了你。倒是李甲，不断叩首抽泣，说他罪孽深重，无颜面对薛芳一片密意……”

沈情扭头看向程启，程启神采淡然，手一展，道：“沈大人，请。”

此处乃宫中的赏春园，三面环水，四周多种春树，三月时节，花圃里的花，正开得烂漫。

沈情昂首，见一穿朱红色锦衣的女人快步走来，号召他们坐下，而她身边跟着一名儒雅男人，生了一双笑眼。

而太后……沈情又看向圣太后，狠狠愣住，

“对男人，莫要情深，三分便可。”沈情学着薛芳的语气，道，“若要给恩，那就只给恩，莫要给情，男人这类东西，只感你给他的恩，不感你给他的情，恩典若揉在一起，他便会负了你。就像阿谁不幸的女人，一片真情喂了狗。”

“哦，那我当个聋子，当个哑巴好了。”沈情不觉得意道，“我有说当今圣上甚么吗？我一个坏字都没说吧？我内心想的你不知，本来，他如果活着，我就给他当臣子，为他报恩毕生，可别人没了，我还要给他当臣子，这恩报给他mm，不也一样？”

“那刑部主查此案的官员，你可去问候了？不如买些书画，去那位大人家……”

程启道：“这是我女儿。”

“下官晓得。”沈情一笑，放低了声音说道，“这是下官主审的第一个案子，下官问过大理寺的人，刚出去的司直，没有第一天就接疑案的，少卿用我，是想尝尝我可否胜任。但如此一来，再加上我是律法科头名，办好办不好，我都已在风头浪尖之上，因此，下官懂少卿的意义。”

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尾音带媚，慵懒绵软。沈情心中一颤，心想，这必定是那位圣太后。

程启没点头也没点头，他沉默半晌，道：“沈情，你查案，是为了甚么？”

沈情随世人行了礼，听到一声奶音：“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