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柒】劫道[第1页/共3页]
秦慢四下环顾了一圈,眨眨眼,往左走了数步,摸了摸矗立数丈的老松树;往右又走了数步,哈腰看了看深陷泥中半人高的巨石。她在石上敲了一敲,疼得她嘶了口气,揉揉发红的手指。
一个秦慢已是他的料想外,现在前后几十号人,白日彼苍的,两个大活人俄然就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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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存与秦关的分歧之处在现在更加明显,换做秦关定是要劝雍阙三思而后行,而逯存则立时调遣人手,摆设策应退路,筹办入林。
可贵出京一趟,大好的湖光山色没瞧上几眼,倒是希奇古怪的人与事给雍阙赶上了很多。
他这一招先发制人,将罪恶揽下,令马车中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但来者内心也清楚,失礼如何,不失礼如何,这天底下能治他雍阙罪的人,只要皇城正中的那位主子。退一步说,就算是那位贤人,在某些事上怕也要看他神采行事。
逯存话未几,心机倒是密。林子有异,十之八/九是冲着雍阙来的,倘若出来,便是正中下怀。
秦慢再次环顾四周影影绰绰的密林,叹了口气,决定将话说得通透些:“有人不想我们走吧。”
她话音才落,一道粗暴男声从天而降:“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霍安摸了摸石头,还真如她所说!可……他茫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并没见人影,也未见脚步:“哎嘿!谁没事儿干吃撑了般块石头搁这儿?”
雍阙望着幽幽密林,笑了一笑:“人家将戏台搭在了咱家门口,倘若不出来瞧一瞧,难道太不赏光?”
雍阙停下脚步,饶有兴味地看向来人:“看来,这出戏还不止咱家一个看官了。”
如此想清楚了,车中人也不予甚么计算了,何况他此行也不是为了在这个东风对劲的东厂厂公前摆他藩王的谱。帘子被打起,一张瘦得仿佛只剩下骨头的年青脸庞从暗影里走出,有气有力道:“本王与雍厂臣相遇实属俄然,厂臣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青阳县地处惠州郡边疆,北面邻江,其他三面环山,连绵丘陵不断。秦慢他们弃船登岸后走的是官道,前半截儿尚且大道平坦,入了青阳县的地界,一会入山一会过水,夹道两侧浓荫苍翠,好像个迷宫绕得人头晕。
雍阙从轿中下来,森木交盖的林道幽深蜿蜒,难窥此中详确。一尊坍圮了大半的猴头石碑立在道旁,碑上笔迹在风吹雨打之下已恍惚不清。
没传闻过匪贼还讲客气的,也不瞧瞧他们东厂是甚么来头!霍安气得心尖颤抖,可何如临时对方人多势众,本身还要护着轻荏弱弱的秦慢,他咬一咬牙陪出张笑容儿:“各位豪杰大侠,小的与我家蜜斯出外踏青误入贵地,叨扰了个各位爷。看在我两偶然的份上,可否通融则个。”
霍安耳力不敷,大抵只听得甚么“人丢了”,“海惠王”……
同时,人群中冒出个穿戴略斯文的瘦高个:“八爷,稍等。”,老鼠普通的三角眼在秦慢身上瞄了几瞄,凑在匪首耳边窃保私语。
秦慢最惜命了,一看着架式,委曲至极啊,仓猝从霍安身后伸出个小脑袋辩白:“这位大侠豪杰高抬贵手啊!你见过哪个官家人里有女人的?”
他提及,但是压根就没跪下,略呵一呵做个模样罢了。直起了身,雍阙扫过惠王身后的兵精马壮,问得极是不解:“容微臣冲犯地问一句,殿下这是……?”
“这个……”被称作八爷的大汉稍一踌躇,看看秦慢,收回鞭子,“好吧,今儿算你们交运,师爷替你们讨情。弟兄们把他们给老子带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