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泰和六婆（4）[第1页/共3页]

太阳终究落下，天也已经全暗，小庙里红色圆桌子摆着一锅汤、几盘菜。

“那边本来供着灶君，阿嬷很虔诚，每次都不准我进厨房，怕我偷吃灶君爷的供品。”阿泰望向六婆，问：“灶君如何没了？”

“本来本身有赢利的好门路，难怪不跟我合股，是甚么门路这么好赚？说来听听吧⋯⋯”

六婆双眼发直，不竭念着一样的赞美诗歌，一手还握着筷子，不断地戳着桌子，收回“叩叩叩”的声响。

“呃呃⋯⋯因为那不是浅显的臭豆腐啦。”阿泰比手划脚地说：“我们卖的是初级的臭豆腐，这是阿关家里的家传配方，又香又臭，好吃的咧。”

六婆闭上了口，她见到阿关和阿泰一个退到角落、一个坐在地上，便愣愣地问：“你们如何啦，不好好喝汤，跑那么远干吗？猴孙啊，你坐在地上干吗？咦，这些虎仔如何都出来了？”

阿泰扒着饭菜，一边说得口沫横飞：“我们摆了个摊子，做点小买卖，一下子就回本了。”

“哪有能够？猴孙仔你别吵嘴讲，鬼看了你阿嬷都躲得远远的，如何敢来上我身？”六婆气呼呼地说。但她见到阿关和阿泰一脸惊骇地望着本身，又见到阿泰脸上那较着掌印，晓得她这不肖孙子再如何恶劣，也不至于说这类谎。她静了半晌，终究叹了口气。

此时的六婆双眼直勾勾的，不竭反复着“泽被百姓，福满天下⋯⋯”如许的句子，念完一遍、再念一遍、又念一遍，停不下来。

“对、对、对！卖臭豆腐！”阿泰哈哈笑着，拍着阿关的肩。

“都说了不是偷抢诱骗，又如何会是贩毒？”阿关瞪了他一眼：“假定今后你赚到钱，好好照顾你阿嬷，不消还我了，我不差那笔钱。”

“阿嬷？”阿泰吓了一大跳，他自藐视着阿嬷作法驱邪，看过很多鬼上身的实例。而面前的阿嬷，活脱一副被上身了的模样。

“才不是，我家很穷，我是贫民家的小孩。”阿关这么说。

阿泰还叽哩呱啦个没完，阿关看着傍晚的天空，看着橘红色的朝霞，看活动的云，看几只飞鸟，想起了小时候些许趣事。

阿关朝着阿泰指的处所看去，公然见到角落墙壁上有一块茶几大小的壁面，光彩比周遭色彩来得洁净。那儿本来靠着一只供奉灶君的小壁柜，壁柜不知为何搬开了，暴露了较洁净的砖墙。

“唉哟！猴孙你的脸是如何了？”六婆问着。

六婆盯着那处墙，脸上暴露了怅惘的神采，她喃喃自语起来：“仿佛⋯⋯仿佛是有一天半夜，我把灶君搬了位置，但是搬去哪儿⋯⋯我记不起来了⋯⋯如何会如许呢？为甚么无缘无端搬位置呢⋯⋯搬去哪了？”

“好好。”六婆呵呵笑着问：“有端庄事做就好，你们摆摊子，卖的是甚么？”

“顺德大帝、泽被百姓、福满天下、大慈大悲、大恩大德⋯⋯”六婆一张脸绷得生硬，双眼还泛着极淡绿光，浑身不断颤着。

阿关见六婆瞅着他笑，只好接口：“我们⋯⋯在卖臭豆腐。”

灯又复明，阿关拿着碗的手还发着抖，筷子都要拿不稳了。

六婆一听到顺德大帝的名号，便拉下了脸，哼了一声说：“如何没听过！那间庙比来很⋯⋯”

“只怕说出来吓死你。”

几声虎吼，庙里的虎爷们四周八方拥了出来，俄然灯又不闪了。

“阿嬷，是你打的⋯⋯”阿泰捂着脸说。

“啊啊！痛死我了！”阿泰捂着脸，挣扎坐起。阿关则是吓得后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