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十四、启程[第2页/共2页]

让我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为甚么再标致的表面，一旦被翻开，皮肉下的本相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呕；前一刻还与你谈笑个不断的好兄弟，一转眼竟变成了对你的痛哭流泣、撕心裂肺全然无动于衷的尸身；另有这场该死的、仿佛永久没有闭幕之日的战役，最后不过是几小我的斤斤计算，因为分脏不均，就把全部天下推入了烽火纷飞、血流成河的深渊。

我不敢轰动他，便把满心的迷惑和蔼恼强压了下去。马夫探头出去，恭敬地请我下车，我虽有些不甘心，又不想令他难堪，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下了脚凳。

战舰上的各种设备令人目炫狼籍，有几次，半夜里俄然响起了炮声，庞大的震惊把我从床上掀下来，我稳不住身子，爬起来又跌倒，最后几近是滚到船面上去的。

透过马车的窗口，我不经意地向外瞥了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养父之前所说的油轮，而是一艘巨型战舰！这是如何回事？我回不过神来。这时，养父已经步上马车，他的神采阴霾还是，一起上从未开口。

我与养父日夜兼程，才于次日拂晓赶到马塞港。

不过，他朴直起腰来，又大笑不止，他指着我问养父，如何能够让一名如此娇贵的蜜斯到他的战舰上去忍耐大海的颠簸和敌军的狂轰乱炸？

――让・科克多（jean cocteau） 《陌生人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