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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铺》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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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遂心针与当归汤(十五)[第2页/共3页]

“可不是,朱先内行面儿大,银钱给了很多,一间堆杂物的小屋,那里就要那么多租子了。何况,我们家常日里也没少受朱心堂的照拂,怎好黑着知己昧下这些钱。”玉枝娘跟着帮腔。

伢儿扑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似是当真思考了一番,抓着我的手垂垂松了下来。“伢儿好好背书,多多认字,阿娘欢畅了,病便能早些好了,早些返来,阿心姊姊,是不是如许?”

我在屋内帮着拾掇,俄然想起这小屋本是玉枝家美意归还的,现下里头毕竟是死了人,照着世俗的那些忌讳,只怕玉枝的爷娘内心头不大痛快。

至于邢家新成绩的那对母子,以后很多很多年,都未曾有人在临安城见过她们。传闻,第二年上,御史台邢中丞便得了个恩情,天子念他年高又思乡清切,赐了个外放的闲职在他故里,直到他病老归西,邢家一大师子便一向在北边糊口。

“玉枝家的爷娘说,海棠住的那间小屋,当不了那么多租子,嘱我将余钱还给徒弟。”我将小半缗钱摆到他跟前的小桌上,半含了泪意向他屈膝行了个礼:“多谢徒弟成全。”

我一口气儿小跑进茱萸巷,一起直至巷底的朱心堂。铺子大门敞开着,只要吴甲在店堂里冷静擦拭着密密匝匝的药屉。

徒弟端倪间蕴了淡淡的笑,瞧了我好一会儿,俄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越笑越畅怀,非常畅意。

“你阿娘她身子弱,去了别处保养,那医家住得远,约莫得有些日子才回得来。”眼瞧着王氏要道出海棠的死讯,我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考虑,随便捏了个说辞,掐断了那最是残暴的实话。

这一句我倒是能听明白的,忙收回眼眶里的潮湿,“哎”了一声,回身往灶房跑。

我一心只想立时就见到徒弟,提起裙裾直奔后院。门上布帘一挑,徒弟公然就在后院坐着,一下下笃定地捣着石舂,是在捣蒸煮后晾干的香附。香附特别的气味在暮秋的氛围中格外好闻,薄薄的太阳光在徒弟的浅灰衣衫上披了一袭外袍。

“甚么租子?”我满头雾水,听不懂他的话。

“究竟是你愚,还是我愚,毕竟是辩白不清。”徒弟一面笑一面又说了我更不能解的话,但却止住了笑,伸手来揉我的头顶;“既要谢,便谢得像样些,还不快去厨下置一席来酬我?”

厥后有一年,又一批年青的学子到临安城殿试,一名邢姓的年青公子在朱心堂前盘桓过一阵,正赶上我出门,他在茱萸巷里拦下我,看那神情,是想向我探听甚么,可他吞吞吐吐半晌竟问不上来,只迷惑地盯了我好几眼,直说我瞧着眼熟。

洒扫收整伏贴,玉枝的阿爹从一枚布袋子里头倒出小半缗钱在桌上,又屈指细心地算了算,才慎重地将那小半缗钱推到我跟前。“这是海棠剩下的租子,请阿心女人带归去交还朱先生。”

玉枝醒过味儿来,跟着连连点头称是。

未几时,王氏便领着穿戴一新、粉妆玉琢的伢儿,离了小屋,上车回邢府去了。玉枝母女欣然若失地清算着小屋里海棠留下的旧物,玉枝娘长一声短一声地感喟,如同一场凄苦的戏才刚闭幕。

我勉强扯起一抹笑:“天然是有比朱心堂更好的医家,能将伢儿阿娘的身子保养得更安康。”

“养病可不得要细水长流?你阿娘须安放心心肠养上好些日子,如果焦急了,将养得不好,也是白搭,伢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王氏柔声哄道,堪堪将我的胡编的话圆畴昔。“可伢儿还小,总要阿娘来顾问,你阿娘不在的时候,我便来做你的阿娘,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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