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_分节阅读_39[第3页/共4页]

我直愣愣的看着，竟发明本身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了，脑袋里嗡嗡直响，面前闲逛的尽是海真那张惨白如雪的面孔和一地殷红如砂的鲜血。

不幸的、可悲的孟古姐姐啊！

“她们犯了甚么错误？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我还是点头。

顾不得打扮，我身上仍旧穿戴昨日的素服，因而忙忙的跑出门去，只见哭泣声，乐器声不竭从孟古姐姐的屋门前传来。

蛮横的，粗陋的风俗――殉葬？！

“不要刚强……”说了一半，见我不说话，便对身后二女说道：“你们两个就只会傻站着吗？”

“东哥！东哥！东哥……”他俄然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冰冷生硬的肥胖身材在微微颤抖，“不要分开我！不要分开我……我已经没有了额涅，我再不能没有你……”

他愣住，转头：“如何了？”

最后，神智浑沌，我终究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这句话才说完，忽见劈面的皇太极身子晃了晃，竟是渐渐躬起腰，跪伏在了地上。

“真不是主子的错！贝勒爷打发主子来时就只叮咛了一句话，主子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呢。爷只说：‘你去瞧瞧，孟古姐姐死了没？’……”

肉痛得快没法呼吸了！

怀里的身材猝然生硬如铁，没等我反应过来，努尔哈赤已冲出门去，紧接着皇太极挣开我，跌跌撞撞的也跑了出去。

前年努尔哈赤和布扬古定了亲，把寡居在家的哈宜呼嫁给了褚英，客岁又把刚满十二岁的济兰嫁给了代善。我对哈宜呼印象不深，壬辰年我回叶赫时，哈宜呼刚好出嫁，以后过年才见过一回。倒是济兰那会儿才两岁，恰是粉雕玉琢般好玩的年纪，真想不到一转眼，阿谁在乳娘怀里奶声奶气喊我姐姐的小丫头，现在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并且……

霹雷――

“对不起啊，让你担忧了。”我撑起家子，“我昏了多久？现在几时了？皇太极在哪？”

第42章 葬礼

葛戴低声应了。

“皇……太极……”

“格格。”葛戴轻声唤我。

竟然要活活烧死她们！

“格格！”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亲人哪，你牵挂了整整十五年的亲人……

哭得喉咙最后哑了声，泪眼昏黄，神思恍忽间俄然闻声一个透着仇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要灭了他们！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我心神一懔，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劈面跪着的哈宜呼和济兰二人面色煞白，明显是被吓坏了。但怀里的少年已然挺直了背脊，冷峻惨白的面孔上燃烧着激烈的恨意，“我要他们……把欠我的十足还返来！”

跟着那一声沉重的“砰”响，她身子软软滑倒，殷红的血从她额头汩汩冒出。

“格格，您昏睡一天了，今儿已是第三日，那边正筹办出殡呢。”

我见他起家要走，内心一酸，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见他肩头颤抖，固然听不见哭声，但也明白他现在定是在哭，摇摇摆晃的跪爬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身后二女躬身上前，在灵前跪下磕了头，而后才有一人对我说：“东哥还是听贝勒爷的话，归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照顾。”

他浑身剧颤，偶有哽咽之声，却硬是强撑着没有放声哭号。我反而担忧他郁结于心，会更加伤身，忙不迭的嚷：“你哭出来！你哭出来！我晓得你内心难过，我求求你哭出来――”

这就是殉葬？！

“扶我到姑姑那边去……我要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