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擒傅瑕厉公复国杀子颓惠王反正[第1页/共5页]
楚王曰:“此皆蔡献舞之故,孤当为夫人报此仇也,夫人勿忧。”乃发兵伐蔡,入其郛。蔡侯献舞肉袒伏罪,尽出其库藏宝玉以赂楚,楚师方退。适郑伯突遣使告复国于楚,楚王曰:“突复位二年,乃始告孤,慢孤甚矣。”答复兵伐郑。郑赔罪请成,楚王许之。周釐王四年,郑伯突畏楚,不敢朝齐。齐桓公令人让之。郑伯使上卿叔詹如齐,谓桓公曰:“敝邑困于楚兵,早夜城守,未获息肩,是以未修岁事。君若能以威加楚,寡君敢不朝夕立于齐庭乎?”桓公恶其不逊,囚詹于军府。詹视隙逃回郑国。自是郑背齐事楚。不在话下。
又一诗说齐桓公既称盟主,合倡义纳王,不该让之郑虢也。诗云:
突闻以臣犯君,谓之不忠;以弟奸兄,谓之不顺。不忠不顺,天殃及之!王子误听奸臣之计,放逐其君,若能悔祸之延,奉迎天子,束身归咎,不失繁华。不然,退处一隅,比于藩服,犹可谢天下之口。惟王子速图之!
谏主如何敢用兵?闭门不纳亦堪惊。若将此事称忠爱,乱贼纷繁尽借名。
却说楚文王熊赀,得意息妫立为夫人,宠幸非常。三年以内,生下二子,长曰熊囏,次曰熊恽。息妫虽在楚宫三载,从不与楚王说话。楚王怪之。一日,问其不言之故。息妫垂泪不答。楚王固请言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不能守节而死,又何脸孔向人言语乎?”言讫泪下不止。胡曾先生有诗云:
息亡身入楚王家,回看东风一面花。感旧不言常掩泪,只应翻恨有容华。
再说齐桓公知郑伯突已复国,卫曹二国,去冬亦曾请盟,欲大合诸侯,刑牲定约。管仲曰:“君新举霸事,必以简练为政。”桓公曰:“简练如何?”管仲曰:“陈、蔡、邾自北杏以后,事齐不二。曹伯虽未会,已同伐宋之举。此四国,不必再烦驰驱。惟宋卫何尝与会,且当一见。俟诸国同心,方举盟约可也。”言未毕,忽传报:“周王再遣单蔑报宋之聘,已至卫国。”管仲曰:“宋可成矣。卫居门路当中,君当亲至卫地为会,以亲诸侯。”桓公乃约宋、卫、郑三国,会于鄄地。连票据齐侯,共是五位,不消歃血,揖让而散。诸侯大悦。齐侯知民气悦从,乃大合宋、鲁、陈、卫、郑、许诸国于幽地,歃血为盟,始定盟主之号。此周釐王三年之冬也。
原繁抢先赞立子仪,恐其获咎,称疾告老。厉公令人责之,乃自缢而死。厉公复治逐君之罪,杀公子阏。强锄避于叔詹之家,叔詹为之求生,乃免死,刖其足。公父定叔出走卫国,后三年,厉公召而复之,曰:“不成使共叔无后也!”祭足已死勿论。叔詹仍为正卿,堵叔、师叔并为大夫,郑人谓之“三良”。
再说周釐王在位五年崩。子阆立,是为惠王。惠王之二年,楚文王熊赀淫暴无政,喜于用兵。先年,曾与巴君同伐申国,而惊扰巴师。巴君怒,遂袭那处,克之。守将阎敖游涌水而遁。楚王杀阎敖。阎氏之族怨王。至是,约巴人伐楚,愿为内应。巴兵伐楚,楚王亲将迎之,大战于津。不防备阎族数百人,假作楚军,混入阵中,竟来跟寻楚王。楚军大乱,巴兵乘之,遂大败楚。楚王脸颊中箭而奔。巴君不敢追逐,出兵返国,阎氏之族从之,遂为巴人。楚王回至方城,夜叩城门。鬻拳在门内问曰:“君得胜乎?”楚王曰:“败矣!”鬻拳曰:“自先王以来,楚兵战无不堪。巴,小国也,王自将而见败,宁不为人笑乎?今黄不朝楚,若伐黄而胜,犹可自解。”遂闭门不纳。楚王愤然谓军士曰:“此行再不堪,寡人不归矣!”乃移兵伐黄。王亲鼓,士卒死战,败黄师于踖陵。是夜,宿于营中,梦息侯肝火勃勃而前曰:“孤何罪而见杀?又占吾国土,淫吾妻室,吾已请于上帝矣!”乃以手批楚王之颊。楚王大呼一声,醒来箭疮迸裂,血流不止。急传令回军,至于湫地,半夜而薨。鬻拳迎丧归葬。宗子熊囏嗣立。鬻拳曰:“吾犯王二次,纵王不加诛,吾敢偷生乎?吾将从王于地下!”乃谓家人曰:“我死,必葬我于绖皇,使子孙知我守门也。”遂自刭而死。熊囏怜之,使其子孙,世为大阍。先儒左氏称鬻拳为爱君,史官有诗驳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