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卫宣公筑台纳媳高渠弥乘间易君[第4页/共4页]
二子乘舟,平常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却说卫宣公名晋,为人淫纵不检。自为公子时,与其父庄公之妾名夷姜者私通,生下一子,寄养于官方,取名曰急子。宣公即位之日,德配邢妃无宠。只要夷姜得幸,如同佳耦。就许立急子为嗣,属之于右公子职。时急子长成,已一十六岁,为之聘齐僖公长女。使者返国,宣公闻齐女有绝世之姿,心贪其色,而难于启口。乃构名匠筑高台于淇河之上,朱栏华栋,重宫复室,极其富丽,名曰新台。先以聘宋为名,遣开急子。然后使左公子泄如齐,迎姜氏径至新台,本身纳之,是为宣姜。时人作新台之诗,以刺其淫乱:
此诗言昔日宣公烝父妾夷姜,而生急子。今其子昭伯,亦烝宣姜而生男女五人。家法相传,不但新台之报也。
话分两端。再说郑祭足高傲陵回,因旧君子突在栎,终为郑患,思一制御之策。想齐与厉公原有战纪之仇,本日谋纳厉公,惟齐不与。何况新君嗣位,恰好修好。又闻鲁侯为齐主婚,齐鲁之交将合。因而奏知昭公,自赍礼帛,往齐结好,因此结鲁。若得二国互助,能够敌宋。自古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祭足但知防备厉公,却不知高渠弥毒谋已就,只虑祭足多智,不敢脱手。今见祭足远行,肆无顾忌。乃密令人迎公子亹在家,乘昭公冬行蒸祭,伏死士于半路,崛起弑之,饰辞为盗所杀。遂营私子亹为君。令人以公子亹之命,召祭足返国,与高渠弥并执国政。不幸昭公复国,未满三载,遂遭逆臣之祸!髯仙读史至此,论昭公自为世子时,已知高渠弥之恶。及两次为君,不能剪除凶人,留以自祸,难道柔嫩不竭之祸?有诗叹云:
急子痛念其母,唯恐父亲责怪,公开哭泣。公子朔又与齐姜谤说急子,因生母死于非命,口出牢骚,今后要将母子偿命。宣公本不信有此事。无法妒妾谗子,日夜撺掇,定要宣公杀急子,以绝后患,不由宣公不听。但展转迟疑,终是杀之知名,必须假手别人,死于门路,方可掩人耳目。
二子乘舟,平常其景,愿言思子,中间养养!
一日,急子诞日,公子寿治酒相贺,朔亦与席。坐间急子与公子寿说话甚密。公子朔插嘴不下,称疾先别。一径到母亲齐姜面前,双眼垂泪,扯个大谎,奉告道:“孩儿美意同本身哥哥与急子上寿,急子喝酒半酣,戏谑之间,呼孩儿为儿子。孩儿心中不平,说他几句。他说:‘你母亲原是我的老婆,你便称我为父,于理应当。’孩儿再待开口,他便奋臂要打。亏本身哥哥劝住,孩儿逃席而来。受此大辱,望母亲禀知父侯,与孩儿做主!”齐姜信觉得然。待宣公入宫,呜哭泣咽的奉告出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又装点几句道:“他还要玷辱妾身,说:‘我母夷姜,原是父亲的庶母,尚然收纳为妻。况你母亲原是我旧妻,父亲只算假贷普通,少不得与卫国江山,一同还我。’”宣公召公子寿问之,寿答曰:“并无此说。”宣公半疑半信,但遣内侍传谕夷姜,责备他不能经验其子。夷姜怨气填胸,无处伸诉,投缳而死。髯翁有诗叹曰:
新台有泚,河水遊遊。燕婉之求,籧篨不鲜!
天生美人殃人国,不及无盐佐伯王!
子妇如何攘作妻,子烝庶母报非迟!夷姜生子宣姜继,家法源流未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