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要再提起当年了！[第2页/共2页]

容妤却不敢转头去看，恐怕会被莲池劈面的沈止瞧见。

一山之隔，不见往昔至纯笑容。

“皇嫂。”沈戮低头去看容妤，“我是否应替你回他一声？”

容妤不懂他为何要如许笑，刚要开口相问，却闻声——

容妤低头不语，似在屏息等待沈止拜别。

“倘若殿下是记恨当年的事情……”容妤说这话的语气极其艰巨，她怕稍有不慎，会再度惹怒沈戮。

沈戮背对着她，容妤看不见他神采，便更加不安，只听他俄然说道：“我若饶过了你，便不能再饶了定江侯了。”

她微微仰起脸，望着沈戮的背影。

容妤心中感喟，想到本身人微言轻，再如何想此事又能如何？

沈戮负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成拳。

容妤连连点头，并以极其哀怨的眼神望着沈戮，仿佛在表示他弯下身子，不要让沈止发明。

“臣妇不敢，只是，殿下承诺臣妇在先，即便臣妇读书未几，也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贵为太子，自是不能因小失大。”

沈戮嘲笑，“有罪之人竟还胆敢和我讲前提？”

“那是你不成以提。”沈戮冷哼，“我现在与你，又怎能同日而语？”

落在身后的是沈止的声音，他喊着“妤儿，可算找见你了……”

沈戮再道：“你父女二人，总得有一个担下错误。”

沈戮的目光落在她暴暴露的莹白脖颈上，不觉间扬起了嘴角。

昔日少年已肩胛宽广，森然刻毒凝于举手投足。他连鬓发间都携着杀伐过后的血腥之气，血海白骨堆积在他与容妤中间，构成了爬满波折的山峦，他在山那端，容妤在山这头。

而沈戮寂静地凝睇着她，或许是方才触碰到她肌肤的热度一起爬去了贰心底，心池波纹卷起了层层波澜，他略一垂眼，淡然道：“皇嫂本日对太子不敬之罪，尚未能恕。”

容妤不敢担搁，仓猝回道：“臣妇觉得，是……是殿下念及……”可到了“当年”二字时，容妤生生咽了下去。

听到那伉俪二人对话的沈戮神采烦躁，步子则迈得更大了些。

容妤悲戚地看着沈戮。

容妤心下一沉，晓得沈戮不会等闲饶过她，便垂首轻声道：“臣妇情愿领罚。只要……殿下能遵循臣妇本日参宴的商定。”